“张大娘,下次莫要给珏哥儿绑绳子了,若是时间久了,他的胳膊可能都要保不住了。”年轻郎中责怪之余还给开了药方,让他口中的张大娘去抓药。
张大娘躬身哈腰地送年轻郎中,“刘大夫,谢谢您了,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刘大夫摆摆手,轻轻叹气,“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我这医术恐怕也取不出这绣花线了。”
“是,是,”张大娘感激涕零地又给冷意晴道谢了,“这还得多亏了这位小姑娘,不然我可就要害死我们珏哥儿了。”
冷意晴害羞地摆摆手,却是对上了刘大夫的探究的眼睛,也就一眼,她从他眼里看到惊艳,冷意晴连忙歪过头,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病也看了,药方也开了,刘大夫只好先回去了。
可能是药里有安神的作用,孩子服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大娘默默地给孩子穿上衣裳后,又把今天领来的寿饼热了热,端到冷意晴的跟前,哽咽道,“姑娘,今天多亏了你了,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冷意晴细嚼慢咽着,听到张大娘的问话,又见她老实,这才说出实情,“我来自东洲,是来寻找生身父母的。”
“啊?”张大娘吃惊了一下,不解道,“姑娘这等好模样,人有聪慧,怎得会比父母遗弃?”
冷意晴苦涩地摇摇头,“其实我自个儿都还不知道是不是被遗弃的,兴许是他们有苦衷而不得已为之吧。”
张大娘赞赏地连连点头,跨道,“姑娘能这么想,一定是个心善之人,今日能得你相助,老身一辈子都忘不了,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为何要装成叫花子的样子?”
“大娘笑话了,我第一次出院门,也是害怕这世道不安全吧。”
张大娘颇为赞同,附和道,“也是,这厢我儿子和儿媳妇去了娘家,本该今日就回来的,可现在都还没个人影,我也是担心得厉害了。”
冷意晴这才发觉张大娘时不时地朝外探头,想来也是要急着小夫妻回来吧。
“大娘,莫急,许是天黑了,不好赶路吧,”冷意晴只能安慰,琪王和明王开始明争暗斗,这南洲离着南疆又近,恐有殃及池鱼之嫌了。
“但愿如此,”张大娘撩起衣角擦了擦浑浊的眼睛,强打起精神道,轻轻一叹,道,“他们回来之后,我还得把珏哥儿的事情老实说了,免得日后被埋怨。”
“难道不是他们给珏哥儿系上的吗?”冷意晴不得不怀疑,因为刘大夫也提醒张大娘了,这是人为所系。
“怎么可能?”张大娘马上反对了,“老身儿子原配早亡,所以对这孩子欢喜的不得了,就是打一下孩子都舍不得,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那您的儿媳妇……”
冷意晴由此想到了冷二娘,她虽然看着疼爱自己,可还不是千方百计要置自己于死地。
“她……?”张大娘犹豫了一下,讷讷道,“她对我珏哥儿挺好的,就是前不久唯一一次带出去玩的时候,差点将孩子丢了,我那儿子知道后把她骂了一顿,这些天倒是又乖巧起来……”
张大娘说到这里,眼里全是惊慌,她匆匆地跑到床底下,拉出一直还算像样的箱子,可是上了锁,没办法打开了。
“大娘?”冷意晴疑惑地看着她那要砸烂箱子的架势,急忙劝道,“你要是弄破这箱子就划不来了,有什么事情不如等他们回来问一问。”
张大娘这才住手,颇为气愤道,“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道理,我刚刚看了橱子,里面一根绣花线都没有,那箱子是他娘的陪嫁,要是她干的,绣花线一定锁在里面。”
冷意晴望了那箱子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吃饱了之后,困意上来,就歪在炕上睡着了。
第二天,她被重重的敲门声给惊醒了,睁开眼睛,满目刺眼的日光已经射进了屋里,照得身上热得很,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看到张大娘打开了院门。
一个头戴小红花的年轻女子从门外冲了进来,看都不看张大娘一眼就跑进了屋,看到冷意晴惊讶地回望她,便指着问道,“你什么人啊,怎么睡在我的炕上?”
冷意晴一听,确定这女子就是张大娘的儿媳妇,便笑着喊了声,“嫂子你好。”
“谁是你嫂子,别胡乱攀认关系,”女子说完,又顾不得理会冷意晴,拉过箱子就打开上面的锁,随便翻了一遍,拿出一个小布包,正要往外走。
冷意晴留意到,被翻出箱子的物品中有一个绣绷,还有一团杂乱无章的绣花线。难道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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