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赶紧让伙计把侯爷事先点好的菜送去御水包厢。
不过说来也奇,侯爷是怎么知道沈大人这个点会经过这儿,莫非侯爷真如其御赐的封号,神通侯,神通广大神机妙算?
方应看哪里会神机妙算,他只是太了解沈酒,知道她今早出城抓捕犯人,她回来时会饶离六扇门最近的集贤坊这条主街走。也知道她会忙到忘了吃饭,因此特意在这里等她,给她点好了菜,一来就可以吃,还不会耽误她的正事。
偏偏嘴上说陪他吃饭,也就是傲娇罢了。
沈酒推开包厢的门,发现里面已有一人。方应看正要给她引荐,就见她惊呼了一声,连忙上去盯着人家的脸,目光不肯移开,“这位莫不是宋玉在世,长得真好看。”
谢还雪受宠若惊,还是惊多一点,手足无措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无辜的眼神向侯爷求助。
方应看把看直眼的沈酒拉回来,拉入怀里,给二人引荐:“这位是本侯夫人,沈酒沈大人,在六扇门供职。这位是金科前三甲谢还雪,谢探花。”
一个惊:莫非这位女子便是本朝第一女神捕沈酒!
一个喜:嗬,原来这位就是与顾惜朝并称为“北顾南谢”的才子谢还雪!
三人落座,其实是坐开的,刚上的一桌菜是给沈酒点的,方应看二人已经吃过了,坐着喝茶,闲敲棋子对弈一局。至于聊什么,沈酒没在意听,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也愿意一心一意相信他,故而方应看在朝中的那些事她从不多问。
是也好,非也好,那都是从他人嘴里说出来的,叵测的人心与难测的世道都是同样道理,不可信,也不可多信。她只愿意相信他一人,活在当下,白首不为功名,只为陪他走过往后数十载春夏,看尽汴京几度落花。
吃完饭,沈酒提起包裹准备离开。谢还雪站起来相送,发现从她手里拎的包裹里滴出几滴不明的液体,滴在地上,低头一看,竟是鲜红的。
他脸色骤变,“沈大人您这是?”
沈酒接过方应看递给她的一杯茶水漱口,轻描淡写道:“哦,人头。”
人、人头!?
谢还雪脸色煞白如纸,身形摇晃险些没稳住,一颗黑色的棋子从棋盘山滑落。他盯着沈酒手中的东西看了半天,眼神发愣,半天没回过神来。方才沈大人把那……东西放在吃饭的对面,一桌子菜吃得只剩下一半,还吃得津津有味……岂不是!
沈酒还一脸无辜地关心他,“谢探花,你没事吧?”
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的读书人探花郎谢还雪傻站在原地,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没恢复正常。方应看扑哧一笑,挽起沈酒的手往外走,“好了,别捉弄他了。我送你出去。”
出了门,想起谢还雪方才那副表现,沈酒诡计得逞地笑出声。当着夫君的面调戏良家男子,方某人有些吃味儿,趁周围没人,把她按在墙上对着嘴唇狠狠亲了一口,威胁道:“再说一遍,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沈酒心花怒放,我家侯爷吃醋的样子真可爱,皱鼻子的样子也好看。她忍不住凑上去,在方应看的脸上偷了个吻,在他耳边悄悄道:“方应看天下第一最最好看。”
“就你嘴天下第一甜。”
被表白的侯爷脸红了,伸手把她嘴上的口水擦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谢还雪是王希孟的同乡兼同窗,你不是一直在打听王希孟的下落吗。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上一封信里王希孟提到十月会去洛阳赏笑靥金。”
“……”
“十月,我们去一趟洛阳吧。”
反应迟钝的沈酒尖叫一声,激动地跳起来抱住对方,把措手不及的方应看撞到了墙上,傻笑着表白道:“方应看,我天下第一最最喜欢你。”
方应看后背抵着墙,低头笑道:“除了喜欢我,你还能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