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于望涯压不下好奇心,余光环视一眼四周,诡异之处在于,昼伏夜出的全是男仆。
她这时才突然想起,来世子府这么多天,白日里除了偶尔看见长孙璟的贴身小厮之外,其余做活的、服侍的全是女子。
世子府里,白天黑夜,阴阳分明。
于望涯往花园偏僻角落走去,这些天她观察过世子府的地形,地阔人多,墙高房密,翻墙不易。
但在花园西北偏僻角,是杂物堆放处,可以借着杂物翻出去。
路过厨房时,里面灯火通明,嘈嘈切切的切菜声传来,似是在给主人准备餐食。
然而没想到,穿过幽深曲折的走廊时,在拐角处蓦然撞上一个人。
借着檐下朦胧灯光看去,那人着一袭墨衣、银冠束发、面如冠玉——长孙璟
于望涯登时生出几分慌乱,下意识垂首,却被那人强势捏住下颌,逼迫她抬起头来。
他淡淡盯着她,不复往日柔情蜜意,却是阴鸷幽深,眼底杀意涌动。
他启唇,一把低沉嗓音,含着几分玩味与厌恶:“竟是个女人?”
“长…长孙璟?”于望涯仔细打量他,眼前的男人披着长孙璟的皮囊,但他的眼神告诉于望涯,他不是长孙璟。
“呵呵——”
他冷笑一声,眼底杀意渐浓:“我可不是你的温柔情郎。你应是新来的,恐不懂这府中规矩。白日这里是他的地盘,夜晚是我的地盘;他最爱护女人,而我,最厌恶女人。凡是在我眼前出现的女人,我都会——杀掉。”
话音犹未落,于望涯只觉喉间一紧,那只白日才为她剥荔枝的手此刻却如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她纤细的喉咙。
他的气力极大,稍稍一用力,便能将于望涯的脖子扭断。
他的五指渐渐收拢,将于望涯拎起来抵在檐柱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语气狠厉:“去死吧!”
适时,一名厨仆端着托盘出门来,余光瞥见长孙璟正扼住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微愣片刻后,端着托盘走了,见怪不怪低语一句:“哪个不要命的女子竟敢在夜晚出来走动!”
于望涯因呼吸困难而瞪大眼睛,额角青筋暴起。
倏忽,一道寒光掠过两人的面,长孙璟的手背被利刃划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于望涯趁他松手之际一拳冲在他的鼻梁上,拔腿就跑!
长孙璟忍痛能力惊人,也不管伤口,一阵风似的逐她而去,似是不把她杀死不罢休。
世子府小路复杂,穿过繁茂的红花绿叶,于望涯竟被他逼到一处死角。
眼见长孙璟大步走来,她不动声色拾起地上一块硬砖。
如霜月色映照在长孙璟的脸上,竟然显得有些微苍白。
他一步一步逼近,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忽然一个闪身,手中舔过血的匕首刺破空气,朝着于望涯的心脏钉去!
寒光闪烁之际,只听一声闷哼,鲜血在空中绽出一朵艳丽的血花,溅了少女一脸。
长孙璟毫无预兆倒地,而于望涯因错身及时,原本对准她心脏的匕首堪堪刺进她的右肩,汩汩鲜血瞬时洇湿胸前大片衣衫。
她微微喘着气,忍着肩上的剧痛去查看长孙璟的伤势。
她的力度本不足以拍死长孙璟,但方才长孙璟不知怎的,忽然倾身用力撞过来,两物相碰,额头破了,砖头微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