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便可知胡县丞在忙些什么,陈括却没露出任何异样神色,等门打开,便走了进去。
胡县丞披了件衣服,坐回床上,身后被窝里躺着的是她的小妾,模样艳丽,只露出了半张脸出来。
被打断了好事,胡县丞心中不爽,问道:“究竟是何事?”
陈括也不说话,将防风打火机取了出来,打着火,在胡县丞面前晃了晃。
第一次见到防风打火机,胡县丞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说道:“此物,此物你是如何得来的。”
陈括笑了笑,说道:“是在一个外乡人手中的买来的,这宝贝在咱们大宋国,恐怕也只有我手上这一个了。”
物以稀为贵,何况全国上下只此一个,那价值岂不是不可估量。
胡县丞盯着防风打火机,一脸喜色的说道:“若是将此物献给蔡相,本官定能在升上一级。”
陈括将机盖合上,把防风打火机交到他的手上,说道:“胡大人,据我估计那外乡人身上定有其他宝贝,不说别的,就是他脚上的那双鞋子,顶上图画如真人一般,也是价值不凡啊。”
胡县丞拿着防风打火机,在陈括的指点下,试了几次,亲身感受到了它的“神奇”。
他太了解陈括为人,见对方如此言语,很快就猜到了陈括的心思。
他本名胡正,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和京城那位蔡相沾了一丝丝远亲,靠着阿谀奉承做了县丞,身后有人就是牛,就连高他一级的县令见他也得礼让三分。
胡县丞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有多少把握,不会惹下什么麻烦吧。”
“十成把握。”陈括自信的说道,“那外乡人自称来自西域之国,在此地毫无跟脚,我们随便给他罗织一个罪名,把他抓起来,等榨干了他身上的宝贝,再找一个没人地儿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那外乡人此时正在百花楼寻欢作乐,若是错失良机就后悔莫及了啊大。”
胡县丞当然不希望错过这次机会,想了一下,说道:“好此事就交给本官来办,等事成以后,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括抱拳说道:“多谢大人!”
两个人各自打着自己如意算盘,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而被窝里的小妾目光却闪动了一下。
百花楼
七个腰间挂刀的捕快冲了进去,气势汹汹,前头有一人领路,此人正是当铺外面门子之一,他走在前头,上了楼,指了指李非所在的雅间。
老鸨在此守着,脸色一变,正待询问,那领头的人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眼见对方凶狠,老鸨捂着脸退后几步,却不敢再言语。
不由分说,一个捕快抬脚便将雅间的大门给踹开了,众捕快迅速冲进了房中。
门子看到坐在桌前吃饭的李非,喊道:“就是此人。”
琵琶声顿时戛然而止,李非有些楞神,起身刚想说话,脑袋上就挨了一棍子,身形一歪便要倒地。
几个捕快上前将李非按在桌上,熟练的将他的双手绑上绳子。
“作死啊你,要是打死了这小子,大人定不饶你!”说话的捕快腰间挂着一个牌子,指着一人喊道。
那捕快长了一双三角眼,辩解道:“嘿嘿,胡头你就放心吧,小弟下手有分寸的。”
胡头冷着脸哼了一声,挥了挥手,众捕快架起李非就向门外走去。
被称作胡头之人是胡县丞的侄子,名叫胡仁。
他靠着叔叔的关系,在县衙谋了捕头的差事,平日里就喜欢胡作非为,欺压良善,顺便帮他叔叔处理一些脏事儿。
临走前,三角眼伸手在杏儿身上摸了一把,坏笑道:“这小子还挺会享受。”
两个姑娘惊魂未定,老鸨走了进来,喊道:“天杀的捕快,早晚遭报应。”
她这倒不是为李非抱打不平,只是觉得日后少了一位豪爽的客人,损失太大。
“闲杂人等不要挡路,此人乃是敌国奸细,我等奉命捉拿。”
吆喝声吓退了一些看热闹的客人,李非被他们绑着出了百花楼,外面早有马车候着。
将李非塞进了一辆马车,却没有去往大牢的方向,马车过了几条大街,在一处高院前停下。
胡县丞是一个谨慎之人,毕竟抓人这事不怎么光彩,他上面还有县令压着。
大牢里人多口杂,容易走漏风声,索性将李非带到了他的一处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