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按照惯例,他能从中抽取十分之二的利润,他已经想好了,晚上就去好好享受一番。
中年人离开,李非又向牙人问起了女子的事情,看看他是否知道其中的内情。
牙人的脸上有些无奈,女子的事情在任家镇可以说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眼前这个客人不知道情况,说明他是外乡人啊,可自己要是多嘴多舌让任家的人知道了,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牙人正想说自己不知道,可他转念一想,这个客人出手如此大方,那肯定是有钱人啊,万一在这里住着不舒坦了,以后肯定会换地方的。
要是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那下次在买院子,这个客人肯定不会找自己了。
权衡利弊之后,牙人决定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女子原名叫任纬芳,论起来应该算是任婷婷的堂妹,从小也是娇生惯养,后来被送到教会学校读书。
在读书期间,她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时候她才十四岁,而那个男人大她七岁,名叫田声海。
田声海文质彬彬,谈吐风趣,很招女孩子喜欢,父母早亡,一直在各地流浪。
他们两个很快相恋,发生了关系,接着任纬芳就怀孕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教会学校的老师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任千斤一肚子火气,立刻将女儿接回了家,并且阻止两个人继续来往,还要求女儿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田声海找上了门,跪在任府外面求见,他这一来将任千斤给气坏了,派家丁出去将他打成了重伤。
任纬芳也是宁死不从,以绝食进行无声的抗议。
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憔悴,她的母亲心软了,求着丈夫给自己的女儿一条生路。
任千斤无奈之下,也是为了任家的面子着想,将任纬芳逐出家门。
母亲担心女儿没有地方可去,就将一处宅院的钥匙给了女儿,让她暂时先住着。
两个相爱的人终于能够在一起,正式拜堂成亲,孩子未足十月出生,起小名嘟嘟,给这个家带来了些许的欢声笑语。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任纬芳十五岁未足月便生下儿子,母亲的年纪不大,孩子早产,导致嘟嘟自幼体弱多病,夫妻二人生活贫困,不到一年的时间,嘟嘟就病死了。
田声海悲伤过度,加上之前被任家打成重伤留下了隐患,从此一病不起,生活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任纬芳一个人的身上。
为了给丈夫治病,任纬芳起早贪黑的干活儿,田声海不忍心看到妻子这么辛苦,加上他对生活也充满了绝望。
在一个晚上,趁着任纬芳睡着之后,田声海跳井自杀。
等到任纬芳发现情况不对,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也想自杀,随丈夫一起去死,正好那天她的母亲前来看望,好说歹说将她给劝了回来。
看着女儿变得骨瘦如柴,才十五岁头上就爬满了白头发,母亲抱着女儿哭了好久。
之后,任纬芳就变得疯疯癫癫,每天任家人都会给她送吃的,她也就天天待在宅院里,不会出去闹事,镇上的居民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一晃就是几年时间,任千斤早已后悔,他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一定会同意让田声海做任家的上门女婿。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任纬芳不可能会原谅他。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李非心里生出了对任纬芳的一丝同情,不过很快这丝同情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任纬芳或许很可怜,但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的性格太过要强,说是性格其实是她的认知有问题,面对事实,性格要强的人首先考虑的是对错,把利益和利害忽略了,脑袋一根筋的只顾眼前,只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
结果呢,和家人决裂,孩子没保住,丈夫自杀。
她一无所有。
李非不会去嘲笑她,只会以此为戒,时刻提醒自己。
中年人拿着钱赶了回来,指着任纬芳说道:“这是我们家小姐,希望你能……”
“就让她一直住着吧,我不会赶她走的,我也不缺这点粮食,还有啊,以后你们任家的人不要来给她送食物了,她对你们可是充满了恨意。”
李非打断了他的话,缓缓说道。
中年人闻言神色一变,可是她注意到自家小姐看向自己的目光时,神情不由一黯。
几年前,出来揍姑爷人之中有他一份,听说姑爷自杀了,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夜里都会梦到水鬼来找自己。
中年人和牙人都走了,李非走到任纬芳面前,伸出手,呵呵笑道:“以后咱们就住在一个屋檐下了,请多多关照。”
任纬芳好奇的看了他李非一眼,也伸出手,然后用力朝他的手心拍了一下,接着转身就跑了。
“哈哈,大傻子。”
李非收回手掌,无奈的摇摇头,他绝不会像任千斤一样,和一个疯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