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针锋相对

飞扬的雪花都要冷上几分，目光迎了上去。

    眼前这位他跟随多年的王，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他的眼底都带着无法忽视的魄力和强势，即使多年前他们亲如兄弟，但是骨子里的尊敬和仰视，让他极少与王上对视，这一刻，他却带着无惧无畏。

    “就算你是王上，错过的也不可能再回来了。自我和小七被逐出暗营、流放漠疆的那一日起，你便不是我的太子、我们的君主！”

    “所以说，你为了她，真的要再次忤逆本王？”宇文君彦目光比那纷飞的雪都冷了几分，直视玄明的目光已经布满细碎风雪。

    “如今，我只是水弑阁的一名谋士而已，如何称得上是忤逆。你也看见了，小七封闭自己这么久还不肯醒来，真的是因为她不愿意接受她恨错了七年，还是因为她根本不愿意再面对你？”

    闻言，宇文君彦身形一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许下承诺一般：“我会抚平她的伤，我会救醒她，也不会再让她受半分苦，只要她在我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玄明的话语仍在继续鞭笞着他的心：“她恨了你七年，可是她爱你的时间更久。只要有你在，她便会想起自己这生不如死、爱恨交织的七年，就算之前的误会解开，但是这七年早已在她身上烙下印记，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要她彻底释怀，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这样下去，就算北宸王宫的太医医术再好，她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你想要留住的，真的是这样的她吗？”

    宇文君彦目光骤然瞪大，跌坐在结着薄冰的台阶之上，回头，望着陌如淇躺着的方向，想起她这几日来都是苍白若纸的脸色，想起她每次看着自己时那爱恨交织的眼神，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沉痛。

    对于暗尘的话，他想要辩驳，可张了张口，却找不到半句可以反驳的词，只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此刻的他也在问自己，他要留住的，真是的这样半死不活、爱不得恨不得的她吗？他们还能回到七年前那单纯美好的时光吗？

    雪纷纷扬扬地下，铺天盖地，似乎下得更大了些，三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安静得能听见雪籁籁落下的声音，冰粒和着寒风打在质地极好的衣服上，发出沙沙声响，似乎天空之城中，有谁在低低的哀鸣。

    “王上！王上……”忽的，一个宫女飞快地从殿内跑来，顾不及礼数，来不及参拜，边跑边大声喊道：“夫人……夫人她醒了！”

    蹙成“川”字的眉瞬间舒展开来，一抹难以名状的喜悦浮上那冰冷的脸上，宇文君彦立即起身往殿内飞奔而去，可地上满是冰雪，他喜不自胜一时不注意，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扑倒。

    小宫女哪里见过王上这般忘形的时候，连忙上前来扶，宇文君彦却是将她一把推开，什么都顾不得了，飞快地奔往殿内。

    与他一样喜不自胜的，还有暗白和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