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思末深吸一口气。
她太了解这些了,除了书本上那些过目不忘的知识,她的时尚品味应该不比那些美妆博主差。可能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但是如何美得自然,美得高级就是一门学问了——而林思末深深掌握了这门学问。
她是爱美的人,对如何穿搭,如何买衣服、饰品都了如指掌,甚至有女同学下了课专门向她寻求穿衣经,还有人课上偷偷拍照,将她的搭配放到网上,她也因此吸了一大波粉。林思末并不在乎这些,只要不进行人身攻击,这些经验可以无限分享。美,本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字。
仿佛是感受到林思末的目光,周品初微微转头迎向了她。
她一怔,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尴尬地抿了抿唇,轻轻颔首,企图以打招呼的方式掩盖刚才的逾矩。
周品初面无波澜,很自然地向她点了点头,便又专注于电脑屏幕了。
他的眼睛长得极为好看,不大不小却炯炯有神,只刚才那一眼,林思末便能明显感觉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惬意和随性——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和高贵,又仿佛对谁都好,却任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难不成是高冷型的?林思末心中暗想。她是个极为自信的女人,并不会在俊美面孔前羞涩腼腆,只不过周品初的这张脸太对她的口味了,让她有点按耐不住。
这种感觉虽说不上是小鹿乱撞,但却有种莫名的悸动。换言之,如果自己恋爱对象的长相非得有个标准的话,那周品初就是那个标准。
她小心地呼出一口气,强忍住好奇心,努力让自己不往他的方向看。
已近晚饭时间,孙勤提议要给新同事接风。大家附和着,氛围甚是融洽。
六人在包间坐定,开始随意攀谈起来。
林思末的正对面就是周品初。真是奇怪,这个男人就算沉默着,也让她无法避开目光。她虽未脸红心跳,但示好的表情却已挂在脸上。
等饭菜上齐,年长的赵智河一边给大家斟酒,一边夸赞着:“这酒是我刚从老家背回来的,特级陈酿,带劲儿,大家多喝一些!”
“我们女士就不喝啦!我晚上回去还得看着孩子写作业,喝多了不好,你们三位男士也少喝点,大家都随意吧!”能劝住赵智河的恐怕只有孙勤了,十几年的老同事,说话也和自家人差不多。
“哎,我说孙勤啊,你能不能别扫大家的兴,人家周老师刚来,怎么也得给人喝好喽!”赵智河佯装赌气,又对林思末眨了眨眼,低声道:“还有你,小林老师,这里属你酒量最好,你今天负责把咱们周老师陪好!”
林思末慌神,一时竟显出局促,脸上红晕骤起,同样低声回道:“赵老师,您说什么呢,您什么时候看见我能喝酒了?”说着,又尴尬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周品初,他还是那副平和的神情,正看着略显局促的她。
“喝几杯总没事吧?开玩笑,你是林思末,哲学大家田寅复老师的得意门生,人文学院头号种子选手,咱教研室的骄傲啊!今儿个你得喝点,给周老师展现一下咱们教研室的风采!”赵智河平日里就喜欢打趣林思末,同事聚餐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调侃几句。
“您这么说,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林思末苦笑着低头,避开众人调笑的目光。
她这一举动也让赵智河诧异,往常,他与她逗几句嘴,她可是将他驳得哑口无言,如今怎么如此害羞起来?这不太像她的风格。
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都知道,林思末倒不是不善饮酒,只是她的酒量是得依具体情况而定的。
然而,更令人诧异的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酒量,更别说还要把握住那个度。一不小心喝多了,她就如失去神志一般,胡言乱语,丑态百出。
这几年,这些同事可是览尽到了她醉酒时出的洋相。
去年学院聚餐,她刚拿下一个重点学术项目,没几杯就喝多了,还非要去给教研室主任张宏敬酒,等走到跟前和人碰杯时,直接把酒杯怼到张宏的脸上,杯子里的酒水顿时洒了他一脸,众人目瞪口呆,她却得意地指着张宏的鼻子笑道:“张主任,您这俩鼻孔还能喝酒呢!”
张宏气得脸都绿了,众人赶紧上前解围,齐力把她拽走。若不是她教学能力突出,就凭她这醉酒生事的本事,估计早就被张宏以有辱“师风师德”的由头调走了。
更可气的是,林思末耍了酒疯却不长记性,醉酒时发生的一切事宜她全不记得,她的酒品是真的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