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让你话多,我今天非拔了你的舌头。”田晓九恼羞成怒地抽出马鞭,作势就要打。
“九儿!别胡闹!”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冬至身子一激灵跳出去老远,这才看清了刚才说话的男人,二十四五岁,身体修长,面容刚毅,胳膊和小腿上有着健壮的肌肉,却偏偏看上去有种书生的儒雅气质。
只见那人一脸浅笑地打趣道:“我看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你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哟?”
“哥!你还帮着他说话?”田晓九气鼓鼓地道。
“就是,就是!女孩儿嘛,一笑百媚生,再笑倾人城,老绷着个脸,也对不起你沉鱼落雁的容颜不是嘛!”冬至看这大当家的挺随和,至少比他妹妹通情达理得多,便壮着胆子在旁边半拍马屁半挤兑地说道。
“让你油嘴滑舌!”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田晓九的马鞭已经冷不丁抽在了正暗自得意的冬至身上,痛得他搓着胳膊在原地使劲转圈儿。
“啊!嘶……你这小娘们儿……”
“够了!九儿过分了啊!”田晓九见哥哥真的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再太过放肆,重重哼了一声,又恶狠狠地瞪了冬至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兄弟,得罪了哈!我叫田义虎,我妹妹田晓九平时娇惯了一些,莫见怪。”大当家田义虎走过去拍了拍冬至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田大当家好!我叫冬至。”冬至郑重地行个抱拳礼,这才坐下。
“欸~不用叫什么大当家,我们也不是真的土匪帮派,我可能比你要虚长几岁,如果不嫌弃,叫我田大哥好了。”
“多谢田大哥!”冬至诚恳道。
“怎么?你也喜欢看书?认的字多吗?”田义虎拿起桌上那本《官场现形记》,微笑问道。
“这本书上的字基本都认识,跟着老家伙东奔西跑的,也看过几本闲书,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无聊的时候解个闷子还是可以看得下去的。”
“不错!年轻人大多内心浮躁,尤其你还是在江湖上跑的,能看得进书实属不易。九儿她就不行,一本书看不到三页就要浑身不自在,一会儿饿一会儿渴的到处瞎跑,就是坐不下来,哈哈哈……”
田义虎说起妹妹的糗事,笑得很是开怀。冬至听着也挺可乐,本来还想说笑两句,可一想到刚才那一鞭子抽在身上的舒爽感觉,还是放弃了,只是“呵呵”地陪笑着。
“哦,对了。你和你师父的事情,回来的路上九儿已经都跟我说了,你师父我也去见过了,我相信你们不是龙破天的人。”
冬至一听心里狂喜呀,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田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山呐?”
“下山?你师父已经下山了呀。他没过来跟你说吗?”田义虎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有啊!什么?你说……你说老家伙已经下山了?”冬至腾的一下站起来,惊诧地问道。
“对呀,我回来跟他聊了一会儿,就准备让你们下山的。可他说要自己先去宜城寻个亲,回头再来接你,还找我借了十个大洋,交代我对你吃喝上尽量照顾些,等他寻着亲了,还我百八十个大洋不成问题。哈哈哈,你这师父也是有趣的很!”田义虎想起和空玄道人的聊天,又不禁大笑起来。
“好你个老匹夫!十个大洋就把我给卖了?”冬至震惊之余,怒从心头起,咬碎后槽牙恨恨地道。
“哎,兄弟,这话就见外了。说什么卖不卖的,你们被带到山上来,本来就是一场误会,送你们十个大洋也是应该的,你现在若是执意要下山,哥哥我也不拦你。只不过看你师父的意思,他也是担心此去可能有风险,才让你留在山上等他的。”
“屁的风险!大哥你是不了解这个老东西,一路上出生入死的事情遭遇得多了去了,他从来就没撇下过我,只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他去寻花问柳的时候。我们在省城待了好几个月,大街小巷都被他骗了个遍,突然有一天跟我说要去宜城寻亲,他寻个屁的亲!十多年了从来没听他说过有亲戚,就是省城混不下去了,换个地方好行骗。呵呵,你那十块大洋,八成都被他塞到烟花巷那些姑娘手里去喽。”冬至气极反笑,又开始替田义虎不值起来。
“哈哈哈……竟有这等套路?!你这师父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无妨,无妨,也没多少钱,等他花完了自然会回来找你的,兄弟安心等着便是。”田义虎豪爽的笑道。
“老东西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坑蒙拐骗那是家常便饭,也就是田大哥义气,才会着了他的道儿,小弟给你赔个不是,日后定当给大哥找补回来。”冬至起身对着田义虎深深一躬,歉意道。
“兄弟严重啦!有你这句话,我田义虎今天就认下你这个兄弟了。”田义虎连忙扶住冬至,心想这师徒俩还真有点儿意思,老的看着憨实纯良,实则是个江湖老泥鳅,滑不溜丢,小的看上去有些玩世不羁,倒还是个襟怀坦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