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会平安的（上）

    太阳慢慢从天空的中央倾向，华府上下像往常一样井然有序，但华府夫人从昨晚做的梦开始，惴惴不安了一天。已到下午，她慢慢抚摸自己的肚子还在想昨天的梦，而夜色随着她的不安慢慢开始变化。她望着天空，天空仿佛被水打湿，成了半透明状，出现了少之又少的火烧云。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看自己的肚子，紧张的捏紧了衣袖。晚风呼呼的刮着，吹动了她的步摇，偶有几缕发丝被吹起，小晴从卧房拿出夫人的斗篷，给夫人披上，嘴里嘟囔到：“小姐在这散心散了一天了，还不让小晴陪，昨天的梦事也不与小晴说，原是小姐有了身子，不能吹风的，等老爷，回屋等吗？”苏蓁说了句好，随即向自己卧房的方向走去。回头看看走廊渐黑的天空，眉头又紧了起来。

    这华家夫人原是邯郸苏家的女儿苏蓁，现嫁入华家已有五年，这一年是她第一次怀有身孕。隔三差五的心神不宁。华懿也担心自己的妻子，每天都叫大夫给她看看脉象。后来索性请了一个大夫在府上，等到肚子渐渐大些，七个月的时候，又请了个稳婆在府里候着。但大夫又不会算命，不能帮苏蓁解梦。她常常将梦信以为真，仿佛梦里的人就是自己。梦里的人被蛇咬了，她就整天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蛇咬。厨房做饭的刘老妈子说晚上梦见蛇咬了人是要生男孩的。又看看了夫人的肚子，笑着说夫人好福气。

    这天天黑了，华府老爷才回来。一回来就向夫人小院的方向跑去，他早就听小晴传府上小厮告诉他，夫人又做噩梦了，今天在走廊上看天空看了一天了，而今天被晋国那群老顽童叫着研究了一天的军备粮草。晚上才放他回来，晋公说是你夫人临盆在即快回去陪着吧。华懿这才能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老爷跑到禧园小院门口才渐渐放缓脚步，麻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向禧园小院里走去，小院里走路已经换上灯笼，里屋也添上烛光了。门口候着两个老妈子，这两个老妈子是华懿母亲嫌苏蓁的小晴还是个黄毛丫头什么也不懂，从自己屋里叫来照顾苏蓁起居的。华懿刚刚走到里屋门口要掀起竹帘走进去时，突然一声喊叫，叫走了华懿脸上的笑容，忙推门进去，看见苏蓁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随即小晴才大惊喊着小姐怎么了？

    这时门口一个老妈子跑进来看着地上的水渍，对老爷说：“夫人羊水破了，这是要生了。华懿忙对门口的妈子说快去叫稳婆。华懿将坐在凳子上的苏蓁抱到床上，随即抱着她的手说：“不怕，我一直陪着你。”苏蓁看着华懿泪水模糊了双眼，说我昨天就梦见我要生孩子了，是好漫长好漫长的一夜啊。华懿摸了摸她的额头，拿手帕拂去她的眼泪，摸着苏蓁的肚子，会平安的。稳婆这时喘着气向禧园小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