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男人?并且因为这个男人,害了身边的人?所以你觉得,帮她就像帮过去的自己?可是几百年来,你帮了多少人了,还不是依然放不下、想不开?无玥,别再做这些徒劳的事了。不管你怎么做,我们的族人,都回不来了!”
这一句话像箭矢一般没入胸膛,撕心裂肺的痛。无玥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无声落下,像冬日枝头残存的枯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背负着这样的罪孽,我的心永远得不到安宁,长生不死又有什么意义?”
无琪的怒火被无玥的眼泪彻底浇熄,他一脸懊悔,伸手握住无玥的手臂,想止住她的颤抖:“我说错话了,你别哭。我是怕你为了别人,把自己的生命耗尽了!”
无玥神色哀戚:“我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只有看到那些跟我一样痛苦的人获得解脱,才会好受一点儿,我的心,才不会像被撕咬一样的痛!让我帮她,好吗?”
无琪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目光如磐石一般沉重而坚定:“好,我不会再拦你。你要怎样都行,只是别再用过去的事情折磨自己,别再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我只希望你能获得安宁。”
窗外竹林生机勃勃,草木的灵气在水榭中流转。
云舒闭目躺在榻上。无玥坐在一旁,右手按在云舒眉心,一缕缕轻盈灵动的白气从无玥指间流出,银鱼入水一般没入肌肤。云舒觉得,一股柔和温暖的气流从眉心散入四肢百骸,像春天的小河漫过冰冻的土地,所过之处草木复苏,在阳光下舒展绽放,说不出的轻松舒适。而无玥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神情也越来越疲惫,指间的白气也越来越淡。
无琪双手紧攥,神色挣扎,在他终于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止时,无玥收回手,扶着桌子想要站起,还未站直,眼前一黑,软软向下倒去。无琪箭步上前接住她,轻轻揽着,像捧着折断的花枝。
云舒和陆彦彬急忙围过来。
云舒歉然道:“原来续命之术,损耗如此之大!眼下只有先让她服下嘉果丹,我再替她诊治。”
无琪的视线在云舒白玉一般莹润的脸上一转,又落在无玥血色全失的脸上,冷淡道:“不必了,她不能吃寻常食物。”
“为什么?”
无琪恍若未闻,只是焦急地看着无玥。
云舒小心地问:“可不可以将嘉果丹研成粉末,置于火上熏蒸?”
“现在这样,也只有试试了。”无琪四下一望:“这水榭透风,去她房间吧。”说着抱起无玥向客院走去,动作轻柔,像托着易碎的珍宝。
门窗紧闭,丹药的烟气蒸腾不息,像温柔的手抚着无玥的脸颊。无琪的眼光比烟气更温柔,带着担忧、怜惜、哀伤,让他硬朗的五官柔和了很多。
陆彦彬早已避到门外等候,云舒坐在无玥床前,见她的脸渐渐有了血色,才略微放心,向无琪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无玥不能吃寻常食物?我好想想办法。无玥为了救我弄成这样。我还不清她的恩情,只想让她好受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