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眼下,只是证实了一切。
蓝艳在我身旁守着,也不敢做声,怕触动什么一般。
当我到达水漓国的时候,马车静静的驶过宫门,在宠心殿门口停了下来。
车帘,被撩开,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一袭黑衣的皇甫炎出现在马车外面。
“我回来了。”我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将我抱下马车,有力的走进宠心殿内,殿里一切熟悉的令我心酸,处处都是我跟泽的回忆。
“沁儿,哭出来吧,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些。”他坐下来,将我放在他腿上。
“谁说我想哭?”我抬起头,疑惑的问他。
他伸出手,一把将我的头埋进他胸膛,闷声道:“傻丫头。”
不错,我是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是忍了很长时间,在这一刻,这个有力的臂膀,让我将痛苦全部倾泄出来。
那一天,我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那一天,我哭得昏天黑地。这么多年的信任,在这一刻全部瓦解,还有什么,是我能够信赖的?
两国的联姻,又解除了,由泽下的诏,理由呢?没有任何理由。天下间,有了各种猜测,只是我与他,谁也无心顾及这些。
皇甫炎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推开他,我们的约定在前,更何况,他已经给了我最大的耐心,再者,现在谁留在我身边,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晴儿还是不肯死心,留在了云酬国不肯回来,她仍想得到泽的心,我未阻止,由她去吧。而那两个老家伙,也从云酬国挪到了水漓国王宫,使得这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我知道老家伙担心我,犹记得那日:“徒儿,若想有朝一日成为人上人,必定是要吃些苦的。”
“可是,我并不想将来有什么大富大贵,只想平淡过完一生。”
“唉。一切皆是命,你的命格,注定不是凡人。”
这是我印象中,唯一的一次与老家伙正常的对话。
日子变得安静下来,我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国事上,再无其它。云哲还是在水漓国做监国,一切,并无变化,他也仍是旁人眼中的那个李监国。
我与泽,就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他并未来找我,我也没有再为了他流过一滴眼泪。新的生活,就此开始了。
一日里,绚丽的阳光辉映着宫楼城阙,御花园内,正在大树下乘凉的宗扬道长,闻着浓郁的花香,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突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快速向他袭来,他动作敏捷的将那东西抓在手中,并未睁眼,得意说道:“想用暗器偷袭我,哼哼,休想。”
他睁开眼,却发现手中抓的是一只又臭又破的布鞋。再看不远处,花丛后面,老家伙正捂着肚子笑得说不出话来。
“逍遥小儿,竟敢如此戏弄老夫。”宗扬道人跳起脚来指着老家伙怒道。
“哇哈哈,还老夫?宗扬小厮,又上当了吧。”老家伙光着一只脚得意笑道。
“看老夫今日将你打个满地找牙。”宗扬道人怒叫着追了上去。
我站在凉亭上,弯起唇看着二人打斗的身影。
“他们二人,是不是很有趣?”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住我,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
“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呢。”我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可知,这两位高人是同门师兄弟呢。”
“哦?”我抬起头,看向皇甫炎,这倒是有些意外呢。
“可是,一个是真人,一个是道人,能是同门么?”我仍是疑惑问道。
“那不过是后人封的罢了,只是逍遥真人,从小就被逐出了师门。”皇甫炎又说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内幕。
“为什么?”我挑眉问。
“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他们年轻时,自有一段故事罢。”皇甫炎难得感叹道。
是呢,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一段故事,只是不知道,这两位看起来如顽童一般的老人,曾经又经历过什么呢?
亭下不远处,满池粉莲随风摆动,飘来阵阵幽香。云酬国皇宫,同这里真是很像呢。
“这么长时间不回圣国,没事吗?”我抛开脑中的想法,开口问道。
他的头,埋入我颈间,含糊不清的呢喃道:“朕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温热的呼吸,弄得我有些痒,我轻笑道:“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
“呵呵,朕的小丫头,喜欢把心事藏在心底,不让人看出来。”他随意的一句话,就将我形容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