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纵横交布的道路组成了一张大网。
活在这里的人们都是因为地上的战乱而逃难至此,在这里搭建起了宏大的建筑群体,经过百年的时间,这里的样子早已变化。
为了回到记忆里的家,在战乱区下,人们依照着记忆复原了地上世界的建筑。
如果说地面是一个镜子,地下世界与地上世界便是镜子里外的映像。
唯一不同的便是,地上世界多了一片天空,人为造不出来的自然天空。
人们为了躲避战乱而到地下,本以为在地下世界和平地活下去。
与他们一起下来开拓世界的还有那些因身体残缺被安上蒸汽机械义肢的军人,两种人达成了某种共识,把地下世界逐渐完善,供给那些逃亡人一个家。
这样的好景并不长,那些带着野心而来的人并不允许这样。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差异,总要有人为王,有人为奴。”
“地下世界必须有秩序,和平不是秩序,我们才是。”
那些拿着穿着军服的人,就是这样对着人们说的。
他们开始把富饶的地域分给自己,那些边角落后的地域分给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人们一开始也反抗过,但是那些被枪毙处决的人们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书里的乌托邦没有被建立,这样的地下世界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美好,逃避了战乱,换来的是新的阶级压迫。
那个故事里,雏鸟看着老鹰扑向自己,本就遍体鳞伤的它们,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比鹰爪更快的是猎枪的子弹。拿着猎枪的那些人,人们本以为他们是新的秩序者,痛苦还在继续。但是那些猎枪的人面对人们,选择放下猎枪,告诉他们。
“在这个世界,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吧。”
就这样,猎人保护着雏鸟,保护了百年。
青耳和蛮牛这一类的组织,他们是新一代的猎人,带着猎枪,保护着这些雏鸟,狙击着那些藏在暗处和来自地上世界的鹰,也在暗中准备着突击那个鹰巢。
这种猎人职责的组织,从出现那一刻就有了名字。
镜中人。
正如地下世界与地上以地面为镜,互为映像。
在古老的故事里,那些照着镜子的人对着镜子作恶,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反抗,最后的结果就是镜中人把镜子外的人吞噬,最终变成了镜外的人。
读者永远也不知道,最后那所谓的镜里,是镜里还是镜外。
?
“也许接下来的两三天,我都不会在家,我会带着墨菲斯去地下世界。”
“那不会是真的,算命的说法都是骗人的。”埃伦特妻子的声音有些焦急。
“亲爱的,我是来和你说结果的,并不是和你讨论是否。”
“埃伦特,你有没有尊重过我?”
“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埃伦特看着妻子,语气沉重。“那你有没有尊重过墨菲斯,尊重过其他人?这十年你以为你所看见的太平就是太平了吗?多多少少的伤亡是因为墨菲斯引起的,那些军部里的人出动了多少人在暗中监视我们,又因为多少人因为这事情死去?”
“墨菲斯没有杀人.....”妻子有些慌张。
“是,墨菲斯是没有杀人,但是很多人因为他死去。”埃伦特神情严肃,他咬着牙,低声开口。“只要他在家一刻,军部就会绞尽脑汁地监视我们。”
房间被沉默包围,只剩下埃伦特沉重的呼吸声。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相信那个算命的先生。尽管再不符合我们所认知的常理,但也是唯一摆在我们面前的办法,不是吗?”
妻子似乎意识到了严重性,她上前抱着埃伦特。
“墨菲斯会没事的,对吗?”
埃伦特叹着气,他紧紧地抱着妻子。
“会的。”
“这次让你部下的人跟着你去吧。”妻子担心地说。“为了安全,地下世界的危险我们并不知道。”
“亲爱的,这是我们的私事。没有必要让他们一起去。”
妻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埃伦特捂住嘴巴。
“我有分寸。”
埃伦特示意了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窗外。
他们被监听了。
?
青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着眼睛沉思着。
“埃伦特还是要自己来吗?”
机械耳朵里传着埃伦特家中的谈话。
“按照他的性格,确实不会拖累其他人,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我的监听。”
“我和他的对弈,已经开始了。”
青耳睁开眼睛,他的手指交叉,看着眼前的昏暗。
这是一条昏暗的长廊,也是组织镜中人的集中地。
长廊现在除了青耳,其他位置空无一人。只有在紧急的情况下,需要集体讨论的事后,他们才会出现。镜中人也不全是如青耳蛮牛一样从军部出来的军人,还有很多都是在地下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他们除了都是镜中人之外,在地下世界也都有自己的身份。
青耳是一家中学学校的教师,他借着教师的身份作掩护,从校方那边打听了不少的当地情报,有利于他展开一系列的行动。
而蛮牛则是一个拳击手,靠着自己机械右臂的力量,以及自己在军部所训练出来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意识,在拳击比赛中赚到了不少钱。
镜中人这个组织内部有种奇怪的关系,除了当初创建组织的那批人以及镜中人的领袖,其他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因为他们开会的时候都以面具遮面。
“镜中人不允许彼此之间认识。”
“过多的认识信息,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加入了镜中人,背叛便是没有意义的。”
曾经在第一代,有一个背叛镜中人的人,或者说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让镜中人组织毁灭,他把镜中人长廊所在的地方暴露出去,在开会的第一代成员几乎都被那些藏在暗处的鹰偷袭消灭,只剩下一个人活了下来,他逃到了现在的那个村庄,建立了那条村庄之下的长廊。
剩下活下来的那个人,在事后把那个背叛的人活剥,把他的皮肉剥开,挂在地下世界的中心,这个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也许是那些暗处的鹰也害怕,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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