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洛凤舞‘哼哼’两声,没回答。
她可不会告诉苏云卿,极境是真的很特殊的一个境界,没听过极境战胜尊者的。
但她也没试过,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苏云卿搓了搓手,沉思一阵道:“鉴天司那边积蓄的差不多了,该给我那皇帝二叔送份礼了,选谁去做呢?”
洛凤舞疑惑道:“那个冰蓝不刚好是司主,让他去做不正好?”
苏云卿嗤笑一声:“有点儿小聪明,不知天高地厚,眼高于顶的家伙。当初只是把他当个死棋用,不想他们过早得到那件东西,拖延时间,所以才给他出了一招。”
洛凤舞顺口道:“于是沐家灭门了,你有时……”
苏云卿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看着她,冷冷道:“洛凤舞,我告诉过你,我们在做什么,你要是不情愿可以走,我从没有拦着你!”
洛凤舞没说话,紧抿嘴唇,狠狠盯着苏云卿,知道他为什么一有机会就赶自己走。
苏云卿太敏感了,纵使他未曾亲手沾上血,但还是一直觉得自己身负罪孽
除了洛凤舞以外,苏云卿不喜欢触碰别人,也不喜欢让别人触碰到他。
就是洛凤舞,因为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苏云卿拿她没办法,也就任由了。
洛凤舞劝过苏云卿,有时手段可以温和一些,不是在怪他,她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无法避开血腥。
只是心疼苏云卿,但洛凤舞也知道无可奈何!
苏云卿被她盯得败下阵来,也知道她不是责怪自己,也是为他好,无奈道:“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洛凤舞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那你就不怕那件东西真的找不到了?”
苏云卿沉思一阵,有些神秘莫测道:“凤舞,你知不知道这世间的事和物不是定数就是变数。而那件东西例外,它即是定数也是变数,所以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可能再消失,时间问题而已,而我们所需要的恰好就是时间!除非它没出现!”
这下轮到洛凤舞不懂了,喃喃道:“神神叨叨的。”
苏云卿知道她不懂,也不和她争论,又回到人选问题上,继续道:“原先沐家那个义子,现在的‘三姓家奴’倒是可以,让他去做吧?”
洛凤舞也回过神了,毫不讳言的鄙视道:“就他那卑鄙小人?听说为巴结冰蓝把自己老婆都给卖了!”
苏云卿道:“你小看他了,影楼哪儿也通知一声。”
然后对洛凤舞详细地讲解一番如何做。
洛凤舞明白后,准备去安排之际,又想到一件事,道:“莫明跑了,应该是去青莲峰了。”
苏云卿毫不思索道:“不用管他,他不在我们任何计划内。”
“那家伙还是挺不错的。”说罢飞身而去,留下一句:“等下回来吃你煮的鱼。”
苏云卿苦笑着摇了摇头。
许多世事发生变化,但武皇城依然屹立于天地间无甚变化,象征着武皇朝的威严。
此时,外出回来一趟的冰剑心潮澎湃到难以自抑。
在书房来来回回走了好多圈,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刚才找到自己的那人给予的话语,他知道自己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
但转念想到若是不成?
旋即又释然,就现在他还有可以失去的么?
如今就连性命,都是靠着兰香为一条单薄的纽带维系,朝不保夕!
而且能计划出这么大手笔的事情,简直就是搅动天下风云,自己不去做,肯定还有别人,但别人去,自己必然没命!
没有其他选择!
冰剑在哪儿陷入深思,连兰香进来都未曾察觉。
兰香一直走到冰剑身边,然后跪坐于他身边,温顺的如同一直猫咪一般,轻声问候道:“主人!”
冰剑听到兰香的声音后,也回过神来,在她娇俏脸蛋上拍了拍,轻笑一声。
不由想到,没她,自己现在能不能活着还未可知,更别说等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兰香则像受了多大的奖励一般,双眼迷离地看着陷入深思冰剑。
放在以前兰香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样,起因就是冰剑当初的那番话语。
当时冰剑告诉她,得找准自己定位,冰蓝不是喜欢上她了,只是喜好上了三人之间,这份禁忌关系。
若是兰香不识好歹,非要断了和他的关系,那么他们两人命不久矣!
事实上果如冰剑所说,兰香稍有那个念想,冰蓝便表露出不屑与弃之的意思,这让她对冰剑信服不已。
后面冰剑再次告诉她,两人要时常显露出恩爱之意,那么冰蓝会更喜欢,果不出他所料!
一切的种种让兰香对冰剑佩服不已,更加百依百顺,于是两人的关系就更加畸形!
冰剑思索一会儿,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呵斥霍兰兰退开。
看着她恭顺地跪伏一边,畅快长笑一声,出门而去。
等到冰剑跪伏在苏荡魔脚下时,心情忐忑不已!
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苏荡魔这个集天下权利于一身的人,也是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自己离权利的中心竟是如此近,仿佛权利触手可及,一时心中欲望竟压过忐忑。
苏荡魔高坐在上,处理着公务,看都未看冰剑一眼,一旁的常公公看了眼他,问道:“冰剑,你说有事关国本的要事奏报,还不报上?敢有虚言,可知后果?”
冰剑咽了咽口水,他是没资格觐见皇帝的,开始被阻,无奈夸大其词。
想到事已至此,他再无退路可言,定了定神道:“天颜当面,不敢虚言!”
苏荡魔此时倒是来了些许兴趣,平淡道:“说!”
虽只一个字,但冰剑仿佛受到莫大鼓励,连忙回道:“卑职觉得鉴天司成立至今,并未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常三呵斥道:“大胆!”
冰剑身体一颤,连忙道:“不,不,卑职失言,只是第一次面对天颜,有些紧张,口不择言。应是现任鉴天司主,并未发挥鉴天司应有作用!”
冰剑也算反应快,一下醒悟,前面那句说的好像在数落皇帝的不是!
苏荡魔轻笑一声:“那你说鉴天司的应有作用是什么?”
冰剑正色道:“纠察天下修士,这也是当初陛下下旨时的圣言!当今天下,太多宗派,散修,不听诏令,不听宣,不受朝廷节制。应立天下修士名册,不在册者,皆为叛逆!”
常三闻言诧异地看着冰剑,苏荡魔则心中畅然,这刚好搔到他的痒处了,但面上平静,问道:“若宗派挑头闹事呢?”
冰剑连忙怕马屁道:“陛下高瞻远瞩,立下天下兵马大元帅,早已解决此事,加上近日祝元帅步入尊者行列,更是可以震慑宵小!”
苏荡魔并未受马屁糊弄,淡然道:“百官可是与那些宗派多有来往。”
这是天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冰剑回道:“百官和宗派之间也是互相利用。立天下修士名册只是一个借口,那些宗派肯定不会听诏,也不会交出自家底子,正好一举拔除!
“只要陛下许诺百官,允许他们私人拥有一定量修士,但须得造册上禀,这样百官必不阻挠!”
这是要掘宗派的根呐,无双毒计!
苏荡魔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思索着,这倒是一个根除宗派的好手段,不过有些拆东墙补西墙之嫌。疑惑道:“那岂不是坐视百官壮大?这可并非朕所愿。”
“陛下英明神武,岂会坐视!”冰剑也来了状态,顺口一个马屁,接着环视四顾。
苏荡魔看出他的疑虑,示意了一下常公公。
常公公让其他闲杂人等退于偏殿。
苏荡魔等那些人都退下后,示意冰剑继续。
冰剑拱手道:“其实陛下大可不必忧虑百官坐大。
“首先,他们是有条件接收,还是要上禀陛下您。说句不恭敬的话,百官必然不会全部上报,暗地里会留有余地,但这正好将把柄送到陛下手里!”
冰剑看着苏荡魔颔首深思,来了精神:“其次,百官也必然不会接收同一势力的宗派修士,那样既没照顾到陛下面子,又不利于他们自己掌握。
“他们必然是这家挑一两个,那家来几个,这样一来各种繁杂修士充斥于他们手下,整合都需大量时间,更别说与他们手底下原有修士的利益冲突!
“这样反而让他们的势力如同一破烂的房屋,四处漏风而非铁板一块!
“如此一来,加上他们早已递给陛下的把柄,可操作空间就大的多了。到时他们还不是任由陛下您想怎样拿捏就怎样拿捏?”
常公公听完后不禁长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嘀咕:算尽人心不过如此吧?一环扣一环,将天下修士一并打包,收入囊中!
至于散修,冰剑没说,常公公都知道,本来就不成气候,要么顺势将名字,修为一切登入名册,要么就准备受死或者当一辈子地老鼠,无甚影响。
苏荡魔心中激动不已,嘴里小声嘀咕着:“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冰剑看着已经略有魔怔的苏荡魔,心中炙热火焰,已经熊熊燃烧。
面颊有些通红,他心中大喊,就差最后一步了,最后一步,一定要成功!
冰剑迫不及待道:“陛下,卑职还有一建议,望陛下圣裁!”
苏荡魔收敛了心神,看着冰剑,甚是欣赏道:“卿家可直言不讳!”
冰剑听出了苏荡魔的赏识,声音都不由得高了一些,激动道:“陛下,若是由鉴天司主持此事,那么鉴天司就不能一家独大。
“须得选一陛下信重之人任司主,比如常公公。再将现有鉴天司分为左右两部,互相制衡,这样定可无忧!”
苏荡魔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如冰剑有备而来,想的那么详细。
而且他也是闻弦声而知雅意,正色道:“是极!不知卿家可愿为朕分忧?”
冰剑等的就是这句话,激动的伏下身,纳头便拜,额头磕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颤声道:“敢不为陛下效死?卑职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承蒙陛下垂爱,不嫌卑职位卑身贱,卑职修为低下,得陛下赏识,仅以此身报效陛下,也只能效忠陛下!”
苏荡魔听着冰剑的表忠心之言,深得他心,这是准备做孤臣的意思呐,畅快大笑道:“常三,即刻拟旨意,先改建鉴天司,你出任新任司主,冰剑为左使,冰蓝为右使!以冰剑为主,冰蓝为辅尽快制定详细计划!”
常公公领旨,深深看了眼狂喜的冰剑,他也很满意,觉得这家伙挺识趣,那句比如常公公,让自己白得一司主。
冰剑此时已难以掩饰心中狂喜,不由得意想到当旨意传到冰蓝耳中时,他的神情会是何等精彩!
等到冰剑领旨谢恩告退后,常公公对苏荡魔躬身问道:“陛下,刚才那些人已是听到不少,该如何处置?”
苏荡魔没有搭理他,继续思索着刚才的谋划,是否还有漏洞。
常公公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躬身告退,去处理那些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