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假思索地答道,更是确认了柳如墨的想法。
“还有一事,这几日我一直想不明白,不过我想,你应该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有用的讯息!”柳如墨撇开之前的那个话题,转口道。
“不妨直言!”朝着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青离静等着她发问。
“柔妃娘娘自缢追随先帝的举动让人很是不解,我思来想去好几日,柔妃娘娘不可能一早就知道先帝会在那一日驾崩,为何会赶在传旨的宫监到达之前就自缢身亡?”
“如墨认为呢?”青离不答反问道。
“柔妃娘娘确定是死于自杀,寝殿上下所有的宫监宫婢的话都属实,没有任何出入,也就是说柔妃娘娘虽然因先帝冷落了她而伤感憔悴,但独独选择了那一日自缢,显然不可能是随便挑了一日,更像是有人告诉了她什么,才使得她掐着时间死在了宫监过去传旨之前。”
青离的眼中划过一丝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后淡然回道,“的确有人提前知会了柔妃娘娘,不过恰巧的是,那个人是我!”
柳如墨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脸上更是写着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意味。
她不发问,青离却不打算继续吊着她了,直接把实情说了出来:“如果我说,与父皇合葬的并非是柔妃娘娘,如墨会觉得不可思议吗?”
不是柔妃娘娘?
这个可能性柳如墨还没有想过,柔妃自缢身亡在自己的寝殿,剩下的都是侍奉她的宫婢宫监,柔妃即使想要躲,怕也是躲不过的,怎么青离竟然会说死的不是柔妃......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如墨将手中的茶盅仰头一饮而尽,放在桌上。
“你该知道我的过去吧?”青离没有直接对上她的问题,而是虚晃一招,说起了他自己的往事。
“当年我还小,随母亲被父皇送给了北疆,后来北疆政变动乱,我们趁机逃了回来,却惨遭追兵和流寇等的追杀,母亲终是没能逃过此劫,而我,则被母亲救下来的那个女子带走,送我到了宫门口。那个女子便是柔妃,我喜欢唤她柔姨,因为她填补了母亲的惨死在我心上留下的创伤。”
柳如墨默不作声,仔细听着,她没有想到的是柔妃和青离竟然有这样的关系,一开始接触时,她只以为二人合作是为了储君之位,不曾想还是想偏了。
“父皇自诩深情,众人只以为他心里记挂的是早年逝去的宁妃,却不知连他自己都认错了人,记错了人,当年与他定情之人并非是宁妃,而是身为宫婢的我的母亲!”青离说到此处抬手撩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腕间的东西来。
“红玉珠!!??”柳如墨有些不敢相信,至宝红玉珠竟然会有一串戴在不受先帝喜爱的六皇子手上。
青离瞧见她的神色,睨她一眼,犹自说道:“宁妃钻了我母亲的空子,得到了妃位和宠爱,那又怎么样呢,她一直到死都被父皇以为是他心尖上穿着的那个女人,顶着替代的名头由生及死,宫里上上下下都传言说我母亲才是宁妃的替代品,殊不知曾经与父皇定情时各执一串的红玉珠一直都在我母亲身上,后来传给了我。”
“母亲死在流亡的路上,和北疆逃出来的贵族皇室们一起,我其实是有些怨恨父皇的,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不能够认出来她,还为了权衡利益送她去北疆,可母亲最大的心愿便是与父皇死后合葬一处,永不分离,所以我计划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柔姨入宫在内,都是为了圆我母亲临死前一个念念不忘的愿望。”
“所以说你让柔妃娘娘在那之前自缢,随后将她和你母亲换了?”这简直不可思议,柔妃的面貌据青远所说,与逝去的宁妃几乎一般无二,难道说青离的母亲长得与宁妃也是相似至极?
细究起来,宁妃的心计不浅,她不知从哪里寻了奇人,把自己的容貌改成了与母亲一般无二,然后顶替母亲和父皇恩爱了许久,遂以母亲的样貌才是最真实的那一个,我将母亲的尸身保留得很好,这些年我筹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父皇会下旨让柔姨殉葬,这个结果我一早便猜得到,不论他是当真舍不得柔姨,想要柔姨陪他,还是为了提防我和柔姨联手对付青远,他都会下这道旨意,所以我丝毫不担心。
柔姨寝殿的人都是我的人,自然不会有人说漏嘴,待传旨的人过来时,母亲已经换上了准备好的宫装,等待入殓了,任谁也不会疑心她不是柔妃,至此便能顺理成章地与父皇合葬,生生世世都脱离不开。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柳如墨低喃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