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在正值夏日, 前几日酷暑难当,但最近几天天气凉爽,有暴雨将至的迹象。
湿透了的裙子黏在皮肤上, 体的温度被水分带走,晚风一吹, 凉意瘆人。
宋安宁透过窗户看到依稀能看到前厅里人影走动的痕迹,估计宴一时半还不结束, 索『性』坐在一侧的躺椅上休息。
“这宴什时候结束?”
江隽上的西装湿了一只袖子, 此刻晚风一吹, 右手凉得,脱下搭在臂弯处, 看墅内的灯光, 问:“宴不结束你就一直不走?”
宋安宁头:“我如果出在人前,给赵先生带来不好的影响,而且赵先生也嘱咐过我,不能让人看到我, 敬业是员工的基本素养,这是我前一个老板经常和我说的一句话。”
江隽眉心紧皱无奈看宋安宁, “你一定用这句话来堵我?”
宋安宁仰头看他,几滴水珠沿脸颊滑落,落在白皙削瘦的锁骨上。
那眼神无畏又无辜, 仿佛在问你“这不是你说的吗我一直记得有问题吗”?
江隽什也没说,将外套脱下盖在宋安宁上,不由分说躬将人抱了起来。
“老板!你干什!”宋安宁惊呼出, 拍打推搡江隽的肩膀。
但他的肩膀厚重,几下的推搡瘙痒似的根本不够看,炙热的体温透过江隽上一件薄薄的衬衫, 渐渐平衡了宋安宁上的寒冷。
江隽对的推搡叫喊充耳不闻,沉默抱往屋内走。
眼看江隽就推开那扇侧门,宋安宁偏头,将脸埋在江隽胸前,并用外套遮住自己。
门开了,屋内的光线透过外套遮挡的缝隙刺得宋安宁睁不开眼,不远处嘈杂鼎沸的交谈与音乐的音连江隽健壮有力的心跳一齐传入宋安宁耳中。
“担心,家都在看赵老太太,没人看你。”
宋安宁松了口气,闷:“房间在二楼。”
江隽抱上楼,关上房门,这才将人放下。
宋安宁脚刚沾地惊魂未定地看他,“老板,你能不能改改你这动不动就抱人的『毛』病。”
“先把衣服换了,待我给你送感冒『药』和水来,宴没那快结束,你先好好休息。”
还不等宋安宁说不用,江隽便转离开。
宋安宁反锁了房门,看床上放的那条长裙,颜『色』样式和上只能说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
不暇多想,拿床上那条裙子进卫生间里简单冲了个澡,刚躺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一,就听到敲门。
打开门一看,司机手中端一杯温水和一盒『药』,正站在门外,面带歉意对宋安宁说:“宋小姐,不好意思,刚才太忙没接到您电话,这是赵先生吩咐我给您送来的水和『药』,说您如果头昏发热的话可吃两粒。”
“没关系,对了,宴什时候结束?”
“估计还一阵,您有什事吗?我替您转达给赵先生。”
“没有。”
“那您先休息。”
关上房门,宋安宁将『药』随手扔桌上,喝了水,百无聊赖躺在沙发上看了眼手机,七半,和赵斯昂约定好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到下午五,在已经过了工作的时间,五之后就算加班了。
五,七半,两个半小时,一小时的兼职工资5681.8,两个半小时就是14204.5元,看这样子估计一时半回不去,看手机屏幕的眼睛渐渐支撑不住疲倦的困意,视线模糊,宋安宁眼皮沉重阖上。
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人进了门,『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探了探的额头,清醒的挣扎瞬间消沉,宋安宁继续安稳睡觉。
再睁开眼时下意识『摸』索手机,解锁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八四十九分。
快九了,宴应该结束了吧?
悄悄拉开房门,没有人说话的音,没有音乐,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整个墅陷入一阵极致的静谧。
走出房门,走到二楼走廊,楼下七米挑空的客厅里空无一人,缓缓走下楼。
客厅已经被打扫干净,长桌上也铺上了干净的桌布,摆放了漂亮的百合花。
脚步渐近,宋安宁循望去,只一侧拱门有人走了过来。
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布满皱纹,慈眉善目是和蔼可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的衣服鞋子也都干净整洁,眼神明亮,不像个得了病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宋安宁便笑朝招手,“小姑娘,过来。”
宋安宁朝走近,距离近了老太太似乎才看清了人,一把拉宋安宁的手,戴上挂在胸前的眼镜细细看了一眼,疑『惑』:“你这孩子长得怎和凝凝那像?你是哪家的孩子?来我家干什的?”
宋安宁笑:“『奶』『奶』,我是秦凝,今天特地过来给您拜寿的。”
“小孩子撒谎鼻子长的,”赵老太太拉宋安宁的手,和蔼可亲:“来了半天还没吃饭吧?饿不饿?来,『奶』『奶』给你蛋糕吃。”
宋安宁环顾四周没瞧人,被迫跟赵老太太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取出一块巧克力蛋糕。
“快吃快吃。”
“谢谢『奶』『奶』。”
宋安宁用勺子舀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奶』油甜腻的味瞬间在舌尖化开。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多吃,『奶』『奶』给你们还留了多蛋糕,饿了就找『奶』『奶』,『奶』『奶』还有多好吃的。”
宋安宁又舀了一勺,快,一小块蛋糕被吃了半。
赵老太太和蔼可亲地望,“小姑娘,你叫什名字?怎一个人在这?你爸爸妈妈呢?”
想起赵斯昂说的老太太有阿尔兹海默症,宋安宁重复:“『奶』『奶』,我叫秦凝。”
“不骗『奶』『奶』,你怎是秦凝那小姑娘呢?”
“『奶』『奶』,您为什说我不是秦凝?”
赵老太太笑眯眯地看宋安宁,颇有些骄傲,“秦凝那小丫头,从来不吃我给的蛋糕,一口都不吃,说是怕长胖,你看你吃了这多,一都不怕胖,怎可能是秦凝。”
宋安宁手里的蛋糕突然就不香了,将嘴里还未下咽的蛋糕吞下,尴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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