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我认为全世界都对我恶语相加,啊,那个世界真是可怕,我给很多人打电话,每个人都粗声粗气,嗤笑谩骂。后来我就释然了,因为我看见A和B在争吵,A说他用一种命令式的语气让他照顾C,B说他没有,他是用祈使句。两个人回忆的B说的句子有两个完全不同的写法。所以我讨厌一个人,因为他没有礼貌,事实上,没有不讲理的人,只是我认为他正在吼我而已。
又或者,就像我和一个同样喜欢语法的朋友一起走,我有些疑问地说,嗨,你不生气吗,刚刚有个人说:“这位小姐姐说话声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了,这位的声音听起来很搞笑”,她困惑地回答我,“可我听见他说的是说的是幽默而不是搞笑,幽默是个褒义词,如何是搞笑那就不太好了”大概只是听错了吧。
但我住院完全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有段时间我发烧了记性差,我有些害怕自己是新冠,我父母安慰解释清楚了,但第二天忘了自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我父亲便认为我“疑心重”,加之我有前科,医院便认为我“抑郁发作”,就不再解释,那么我自然认为自己既然得新冠了,那就需要住院。却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心理医院,俗话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果我父亲带我去医院,我大概要吃艾斯,如果是我母亲那我就得吃奥氮平了。我周围有人因为一个消炎药就能解决的问题进了ICU的人。所以没什么不能释然的。
如果我掉进了一个洞,我比较喜欢抬头这样介绍自己:我看过205本书,我玩通关27个游戏,我一无是处。
【注】爱丽丝在兔子洞里曾说:如果我变成了梅布尔,我就一直待在这里。即使他们把头探下来说:‘上来吧,亲爱的!'但是没有用,我只会抬起头说:‘先告诉我,我是谁?如果我是那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就上去;如果不是,我就一直留在这里,直到我变成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