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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今天要去参观一位叫道森的大画家的世界巡回画展的,但是妈妈在路上忽然胃不舒服,想吐,爸爸就急忙让司机掉头回家叫了家庭医生来给妈妈看病。
布斯医生说妈妈没事,就是又怀孕了,爸爸一听高兴的我都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他眼睛的位置了。
“宝贝,你累不累?来,把腿伸过来,我给你按摩一下。”
“宝贝,饿不饿啊?想不想来点苹果?哦,不要苹果啊,那梨呢?”
“宝贝,你困不困,要睡会儿吗?”
“……”
我爸他真是……真是……
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妈,有了妹妹后你和爸爸会更爱阿曼达吗?”
詹姆斯问的这个问题在妈妈怀他的时候我也问了,妈妈说当然不会啊,她和爸爸分给我和詹姆斯的爱会同样多。当初我也希望是个妹妹,可惜啊……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妈妈问:“说不定是个弟弟。”
“啊?还是弟弟?”我惊恐万分,连忙双手合十闭上眼对着上帝许愿:“上帝啊!请赐给我一个妹妹吧!我要妹妹!我要妹妹!”
我不想再要一个流着鼻涕在我身后跟着的弟弟了!
“好吧,”我祈祷的时候听见爸爸在轻笑:“那如果是弟弟,爸爸就让妈妈再生一个妹妹。”
***
为了庆祝妈妈的肚子里又揣上了一个球,爸爸决定全家出去旅游,可是妈妈却说她只想去刚生下我时爸爸带她去的小木屋住两天,她喜欢那里。
我是无所谓,去哪儿都行,关键是詹姆斯,他躺在地上耍死赖活说想去威尼斯,想去水上的国度,爸爸冷着脸说:“那就把你留在家里,我和贝卡带着萨维去。”
詹姆斯这个大笨蛋,都七岁了还不知道妈妈才是站在霍克利家食物链顶端的女人,他想去哪里应该对妈妈撒娇而不是对着爸爸说,爸爸只听妈妈的,
我们乘着轿车开往木屋的路上爸爸把妈妈抱在腿上不停地亲,一会儿亲亲她的脸一会儿亲亲她的耳朵和头发,腻歪地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咳咳……”
我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但是爸爸没反应,还在使劲亲妈妈,亲着亲着还伴随着肉麻兮兮的情话:“宝贝,你好香……”
作为詹姆斯和妈妈肚子里未出世的阿曼达的大哥,我觉得自己有义务让父亲和母亲停止在未成年面前树立不好的影响,于是我咳得跟个老式风箱一样又响又接连不断,妈妈她终于推开了爸爸往她脸上蹭的嘴:“萨维,你不舒服吗?”
我激动地快流下泪水了:“我……”
可我还没说完呢,爸爸就截断了我的话头:“不舒服就跟詹姆斯一样闭着眼睛睡一会儿。”
我扭过头,看着坐在旁边刚刚还砸吧嘴的詹姆斯,他居然一秒打起呼噜来了!这小子!演技这么好!
“甜心,再让我亲一下……”
“……”从身后传过来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泪千行。
如果说我爸爸和我妈妈不是真爱,打死我都不相信。
***
到小木屋的时候是中午,吃过了爱丽丝准备的午餐后爸爸和妈妈带着我和詹姆斯去小溪边钓鱼。
像我们家这么有钱的大户人家鱼饵和鱼竿用的当然也是最昂贵最高级的,但是这不代表这是钓鱼神器,可以分分钟就钓上来一条大鱼。妈妈她坐了半个小时就不耐烦了,脱了鞋踩在微凉的水里踏水花玩。
夏日炎炎,溪水被阳光的温度照射的也浮起了一层热量,并不是很冷,但爸爸还是紧张死,拽着妈妈的皓腕想把她拉回来。
“没关系的,就一会儿,我就玩一会儿,好不好?”
妈妈眨巴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可怜地瞅着爸爸,爸爸受不了妈妈这皮卡皮卡的闪亮光线攻击,几秒就妥协了:“五分钟,只能玩五分钟。”
“你最好了!”妈妈兴奋地在爸爸的脸上‘啵’了一口,然后转身欢快地提着裙子和活跃的鱼儿们一起在日光下欢舞。
浅浅的小溪中倒映出妈妈的身影,午后的阳光倾洒在她的身上仿佛融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晕,有鱼儿在她身边一跃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剔透的痕迹,然后又掉落入水中,溅出刺眼夺目的十字光点。
几只水鸟扑扇着收住翅膀停靠在小溪对岸,用嘴去啄趴在光滑大石上晒太阳的乌龟壳。
软软的云朵静静地飘浮,微风吹拂,树枝摇曳,头顶碧蓝如海的天,脚踩清澈的溪水,背后是森绿的树林,妈妈站在万物中,浑身都璀璨发亮,宛若天神一般。
我似乎看见妈妈的背后隐约有洁白巨大的翅膀在挥动。
爸爸怎么可能会是天使?我妈妈才是,妈妈才是天使,温柔可爱又漂亮。
我侧过头,看向坐在我左手边拿着钓竿的爸爸,他痴痴地望着在缓慢流动的溪水中嬉笑的妈妈,棕色的眼眸里爱意像是冬日的初雪一般纷纷扬扬地下,堆成有着她模样的雪人。
我曾经问过爸爸他有多爱妈妈,他告诉我说:“直到遇见你妈妈,我才知道什么叫惊喜,她就是我血液里涌动的色彩,只有她才能让我的心燃烧起来。”
我想,他们的爱情这辈子都不会融化了,因为它那么温暖,那么柔软……就像是一首永远都唱不到结尾的情歌。
『ry.』
花冉叶
于2015.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