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阳最初以为这是个邋遢汉子,这么转身一对视,竟然被他的模样给吸引住了,不对,更多的是惊讶,和自己想的简直就是太大的反差。
清秀白净的皮肤,整洁有序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眉毛,还有那纤长的睫毛下面有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你……你是……谁啊?”
盛暖阳质问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许多,把手里的顶门棒子往身后藏了藏,看着他面色略有尴尬的问着。
那个男人把撒在地上的药瓶全部捡起来摆好,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看着盛暖阳浅笑一下。
“栗松岩,你是买药还是看病?”
男人说话的声音说不上清脆悦耳,倒也是带着几分成熟和稳重,看着盛暖阳淡淡的说着。
“栗松岩?”
盛暖阳的嘴里开始反复叨念着他的名字,很陌生,从来没听过,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看面相,应该比自己大,不像是荒北地的人。
“你是看病还是抓药的?”
栗松岩看着盛暖阳没有回话,就又问了一遍。
“我……我不看病,我来找我二姥爷的,他人呢?”
盛暖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栗松岩回过身的那一刹那,她的心思就乱了,甚至说话都比刚才紧张。
“你二姥爷?”
栗松岩歪着头,看了眼盛暖阳身后手里的顶门柱子,单挑眉毛的看了眼盛暖阳。
盛暖阳眼见着藏不住,就把顶门柱子往旁边一扔,不自然的干咳两声,看着他勉强咧咧嘴。
“顾正堂就是我二姥爷,你又是谁,怎么会在我二姥爷家里?”
盛暖阳赶紧跟他解释着,脸上的笑容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他出诊去了,我是他的徒弟,替他看家呢。”
栗松岩说完绕过盛暖阳出了门,把她随手扔掉的顶门柱就捡了起来,好好的立在门口边上。
“去哪儿出诊啊,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急事?”
听着盛暖阳语气急促,慌里慌张的神色,栗松岩转过身看着她问着。
“我妈妈生病晕倒了,挺着急的,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盛暖阳急得差点跳起来,看着栗松岩也没有掩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这我可说不准,不过……”
栗松岩整理几下晾晒的药材,转过头看着盛暖阳要跳脚的样子,话音一顿。
“我倒是可以随你去一趟,这要是没什么大毛病,我就可以。”
“你会看病?”
盛暖阳一脸疑惑,不是她信不过,而是她从来没听过二姥爷收徒,就算是收徒,估计也是近几日才有的,那能有什么本事。
“略知一二,你要是信不过就算了,就等着师父回来再去。”
听着栗松岩的话,盛暖阳往院子外面眺望几圈,又收回目光看着晒草药的栗松岩,长长的松了口气。
“略知一二总比不懂得强,你要是没事就跟我先去一躺,等我给舅妈留个话,二姥爷回来,让他赶紧去我家。”
盛暖阳也顾不得那么多,现如今也就只能信他一回。
跑着出了院子跟着大柳树下面的舅妈嘱咐完,再回来的时候,栗松岩已经利落的锁好门窗,背着药箱子走出来,还推着大梁自行车。
“这……这是你的车?”
“上车。”
栗松岩背着药箱催促着盛暖阳,没有旁的话。
盛暖阳坐在车后座,浑身僵硬,满脸震惊,这大梁自行车,满荒北地都找不出来三辆。
他居然这么富裕,还有大梁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