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至廊前,乐言就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晌午,一家老小围在她床前,见她醒了,马上喊来了隔壁屋留诊值夜的大夫过来看看,一直到大夫说她已无大碍,大家伙才真的松了口气。
“你说说,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怎的会发生这种事情,幸而贺公子平安将你送回,不然娘真的没法活了!”乐母的脸色比此刻的乐言还要难看几分,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始终低着头拉着女儿的手不住的掉眼泪。
“母亲,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您瞧瞧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一点油皮儿都没破,您再这般哭下去,回头把自己哭坏了,我又要心疼了。”饶是乐言劝了半天,母亲还是止不住的一直在哭。
“不好了老爷夫人。”乐言正抱着母亲安慰着,突然刘妈妈就小跑着进来吼了一嗓子,吓得怀里的母亲一哆嗦。
“刘妈妈,您也是老人了,稍微稳妥些,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的,没得把母亲吓坏了。”乐言皱着眉柔声责问着刘妈妈,拍着母亲的背轻声的哄着受惊的母亲。
“老奴知错,只是,只是事发突然,老奴慌了手脚,才会这般,这般失礼”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被乐言训斥,刘妈妈显得有些不自然,老脸微红。
“是何事?刚不是吩咐你去街上给小姐买红头绳和猪脚,母亲不是说要亲自下厨给六妹妹熬猪脚汤去去霉运吗?东西呢?你怎的只拿了个红头绳?”四嫂嫂快人快语,看着刘妈妈此刻支支吾吾又不说了,颇有些着急。
“啊,是这样。刚老奴去了那锦缎楼给小姐买了头绳,回头正要去买猪脚的时候,竟听到街边有人议论说:昨日咱家姑娘在篝火舞的时候被贼人掳走,还……还……”说到此处刘妈妈突然不敢说了,搓着手踌躇的瞄着各位主子的脸色。
“还什么!你倒是说啊!”乐父看着她这般神色,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还,还说跟咱家小姐一起被掳走的还有那贺大人的二公子,说两人被扔在了荒郊野外,直到……直到漏液才衣衫不整的归来。”刘妈妈被乐父一呵,吓得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哐……乐雄茳把手边的茶盏摔在了地上,一屋子的人登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古代深闺女子的名节重如生命,乐言猜许是那条疯狗王世子,折回凉棚时发现她与贺令泽逃跑后恼羞成怒,索性找人在城中造谣,报复不成也要毁了贺家,说白了,她只是冥冥中被误伤的那个。这位王世子还真是狠辣,拿这最致命最难堪的事情编排自己与贺家,全然不顾后果。乐言是个穿越来的现代人,不计较这些,可不代表眼前的这一大家子人也能不在乎。
“这是哪个混账羔子传出这等浑话。要是让我抓到,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我乐雄茳的女儿也是他们能胡乱议论编排的!”还是乐言第一次见到一向温厚随和的父亲眼神里充满怒火,似要杀人。
原本母亲还要为她煮什么猪脚面线,可现如今出了这等事情,一家子都跟着操心担忧,那儿还有心情想什么吃食。乐父乐母走后,四嫂嫂留下来,跟乐言说清了昨日事情的后续。
原来当日黛眉来报她跟贺令泽被掳走后,不光是乐母吓晕了过去,就连贺家老夫人也被吓得醒了昏,昏了醒的反反复复好几次,要不是贺令泽跟她逃出生天,及时回了府,贺老夫人恐怕真的要忧思过度撒手人寰了。贺苁焉也吓得不轻,发了一晚上的高烧,现今才有了些许好转。
乐言左思右想,决定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家里,毕竟涉及到贺家七小姐,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人漏了口风。现如今一个她被编排已经够了,事情都已然发生了,何苦再拖累一个人进来,索性她跟贺令泽都已经逃了出来,她也没有因此被那个疯狗王世子所糟蹋,那就让一切过去吧,谣言止于智者,时间久了,没了新鲜感,老百姓自然就会忘了。
只是乐父乐母不这样想,他们担心这些流言蜚语如若传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会对乐言的婚事不利,甚至于婚事会就此作罢。跟娘娘结不成亲无所谓,名声这样受损,日后再想找婆家怕是不可能了,这样一来,女儿的人生岂不是彻底毁了。
接下来几日,流言蜚语迅速发酵,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当乐家正寝食难安的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贺老侯爷和二公子贺令泽来了。
“侯爷上座,不知老侯爷突然来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贺家老侯爷官居正一品太尉,品级在乐父之上,而且还是先皇驾崩前亲封的督侯爷,虽因身体不济,三年前将侯爵之位交予了二子贺令泽,但是官场驰骋多年,威严仍在,乐父自然要客气些。
“事关重大,你我也无须再纠结于这些虚礼,都坐吧。”
众人听了老侯爷的话,不在客气,按次序纷纷落坐。
“雄茳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直入主题。现在坊间的传闻越演越烈,六小姐这次与犬子一起被掳,其实是受了我家的连累,受了小女的连累,那贼人乃是豫亲王的儿子刘宗爵,数月前在街上见了我家小女儿苁焉,见小女貌美,便硬要将我女儿娶过门做妾。此人声名狼藉,荒淫无度,别说是妾,就算是当家主母,小女都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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