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年轻人。
在这期间,阮映认识了一个叫周小雨的女孩子,她二十五岁,刚大学毕业两年。
周小雨性格开朗,说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支教了,给阮映讲述了许多的经验。
这一路远比阮映想象中要艰难很多。
先是乘坐飞机到达大城市,再要乘坐天使教育提供的大巴车到达渡轮,再要从渡轮前往山的另一边。
这样还不算,山另一边的道路不好走,大巴车面前通过一段道路之后,前面的路程无法通行,只能通过摩托车前往。
来时每个人都带了行李,几个人几辆摩托车还有不少的行李,忙活下来已经快到凌晨。
可更让人绝望的是,最后的一段路程需要步行。
即便阮映做好了所有思想准备,在最后的时刻不免还是觉得疲惫。
这一路奔波,路程走了足足二十四个小时,但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其实原本这条路并不难走,但是前段时间梅雨季的时候山体滑坡将另一侧主路给掩埋,所以才要绕一大圈。
带队的负责人安慰他们说:“这座大山里的人有些出门务工,一趟来回都要将近一周。
他们舍不得坐飞机,就乘坐火车硬座,在硬座上坐个几天几夜,再像我们这样颠簸回家。
也正是因此,很多人一出门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而有些人是好多年都不回家。”
阮映虽然身体感到疲惫,心里倒很乐观。
终于在凌晨抵达学校,条件比阮映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彼时天刚微微亮,夏日的深山带着凉意,四周都是虫鸣鸟叫声。
学校面积虽然不大,但有操场和六间教室,满足日常教学完全没有问题。
阮映看着修葺一新的学校,拿出手机拍下第一张照片。
周小雨走到阮映耳边说:“听说这间学校五月份才建好的,之前是一件破败的茅草屋。”
是霍氏集团出资,才有今天这所学校。
到达的第一天,负责人让大家好好休息,毕竟累了一路。
所有的事情都等明天一一展开。
阮映分配的房间刚好是和周小雨一间。
周小雨帮阮映一起铺好床,还帮她把蚊帐弄好,跟她说:“年龄上我就是你姐了,在这里我要多多照顾你。”
阮映是真的累,她去简单地洗漱了后,一躺上床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山区里的信号到底是有点问题,她给蒲驯然发送的那条报平安的短消息一直没有发送出去。
睡到中午的时候,阮映幽幽转醒。
刚一醒,她就见周小雨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阮映摸了摸自己的脸,呆萌地问:“怎么了?”
周小雨说:“外面有个人等了你好久,知道你在睡觉,愣是叫我不要吵你。”
阮映有些茫然:“谁等我啊?”
周小雨笑:“不知道呢,他也没说。”
阮映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个身影,但还是觉得不可能。
她从床上起来,还打了个哈切,原地缓了一会儿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舟车劳顿的原因,她有些头疼,起来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晕眩。
周小雨倒是比阮映急,催她:“人就在外面呢,你快去见一面。”
阮映点点头,推开门走出去。
正是正午,阳光热辣。
阮映眯着眼睛望了一圈,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蒲驯然?”
她怀疑自己眼花。
蒲驯然正在和机构负责人说话,脸上带着妥帖的笑意。
听到阮映喊自己的名字,他转过身来,大步朝她走去。
“睡醒了?”
他问。
阮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蒲驯然:“你怎么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
蒲驯然憋着笑:“跟了你一路呢,都没有发现?”
阮映是真没发现,“怎么可能?
你骗人。”
蒲驯然说:“我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你一个人来这里。
我乘坐的航班比你们的晚两个小时,所以我也比你们晚两个多小时到。”
无论如何,阮映都是感动的。
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一把抱住蒲驯然,感觉自己身上无形多了一道能遮天蔽日的披风,笑着说:“你真好,爱你!”
“知道我好你还忍心扔下我一个人?”
蒲驯然伸手摸摸阮映的脸颊,难得从她口中说出那么甜的话,他听不够,便低声哄:“多夸夸。”
阮映笑着在蒲驯然耳边说:“爱你爱你爱你!”
蒲驯然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摸摸阮映的额头,皱着眉说:“怎么那么烫?
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