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药了。
洛乔经历过不少世界,学的东西也很多,其中便有医术,让丫头出去抓药除了为了身子好的更快些,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几日后汝阳王府忽然迎来了威平伯和保宁知府两家的夫人。
王妃尚在禁足中,自然是由作为世子妃的罗舒出面接待,她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两家平日里也与王府不怎么来往啊。
结果对方直接开门见山道,“听闻汝阳王府的二少夫人病了,我们特地来探望的。”
罗舒有些愣神,却也不好拒绝,便带着她们去了清水院。一进院子,两位夫人就皱起了眉,这哪里是王府正室夫人的待遇。等见到倚在床边枯瘦憔悴的年轻女子时,她们脸色也更加难看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屋内竟连些炭火也没有。
一旁的罗舒略有些尴尬,但这与她也没关系。
威平伯夫人苗氏连忙坐在床边拉着姜宁的手,语气友善道,“早知道你病了,我该早些来看的。”
洛乔淡淡一笑,“怎好劳烦威平伯夫人呢。”
苗氏道,“怎会呢,我家伯爷护送姑娘嫁到北疆来,若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管同我们说。”
听到这话,罗舒才明白一些她们之间的关系,这还是因为姜宁进王府后,不是被王妃磋磨立规矩,就是病恹恹的待在屋子里,几乎不曾与外界来往,自然而然旁人也就忽略了许多。
保宁知府夫人陈氏同样道,“是啊,你与二公子成婚当日,还是我们看着的呢。”
只是当日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进了汝阳王府不到一载,便成这副模样,可知受了多少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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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威平伯夫人苗氏还拿出了她带来的一根百年老参,“……虽不是什么好东西,总能救些急。”
整个过程中,苗夫人和陈夫人虽未说王府什么,但罗舒隐隐觉得不妥,随后同回来的陆承熠说了此事。
“威平伯和保宁知府两家的?”陆承熠立刻皱起了眉,没有在屋内久留,就走了出去,“我去同父王说一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罗舒追问道,但陆承熠没有过多与她解释。随后晚上便传来汝阳王又狠狠斥责了王妃一顿,说她虐待儿媳妇,都传到外面去了。
这回硬是将她仅有的那点后宅权柄给削没了,而且不只是禁足王府,而是不许出内院半步。
见王妃倒霉,罗舒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姜宁重病这事,府里无人不知,怎么外人来了一趟,汝阳王便这般生气了。说是为了维护王府脸面也未免过激了些。
陆承熠这才同她说了些,罗舒这世子妃当了近一年,主持中馈也是井井有条,但有些事还是不知晓的。
威平伯和保宁知府还有层特殊身份,令汝阳王父子稍稍忌惮,那就是天子派到北疆负责监视藩王的官员。本朝一直有此惯例,何况汝阳王府还掌握十五万大军,不派人盯着点,天高皇帝远的怎么放心呢。
汝阳王对后宅之事一向漠不关心,王妃薛氏不喜姜宁这个儿媳妇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在意罢了。可若是借着威平伯和保宁知府的耳目,传到了京中,难免就不好了。
说重些,便是一个不满天子赐婚的罪名。
陆承熠怀疑了姜宁一瞬,但很快便消散了,一个内宅的柔弱妇人罢了,他见过又是那样懦弱的性子,不然不会差点连命都没了。王府里人多口杂的,说不定谁传了出去,教威平伯和保宁知府两家听闻了。
此事很快归结于王妃薛氏恶毒,苛待儿媳了。
连威平伯夫人和保宁知府夫人都信了,自从王妃薛氏过往那些设计迫害原配嫡长子的事被揭露出来后,她本人简直成了恶毒继母的代名词,欺负儿媳也是正常的。
王府其他人摘得干干净净,仿佛不闻不问的人不是他们似的。
洛乔笑了笑,也没有与后面还来看望她几回的苗氏陈氏说些什么。
联系上她们的确是洛乔让丫头干的,丫头人不聪明,但实心眼,洛乔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让她在两家府邸附近的药铺买些药的同时,将她病重,命不久矣的消息说出去,很快便能传到该知道的人耳里去。
她身子还未全好,在府里又孤立无援,只能先从外面打开局面了。
对这两家的女眷会来看望她,洛乔虽无绝对,却也有八成的把握。
王府上下轻视看不起原身,但在洛乔看来,这一层身份也有很多可利用之处。
原身自幼在圈禁的废成王府里长大,不懂朝堂政治上的事,只知道威平伯是当初前来北疆为首送嫁的人,洛乔却看得出来,朝廷对汝阳王府也是有顾忌一二的。
剧情里汝阳王父子要带兵入京,第一步就是先发制人杀了威平伯和保宁知府两位勋贵官员,令京城那边毫不知情,没能及时防备,等到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也无法反抗了。
那么至少这二人对朝廷的忠心是有一定保证的。
洛乔不知道汝阳王请求赐婚,是为了给嫡次子找一个没有助益的妻子好不挡男主的路,还是朝廷乃至那位天子,原身名义上的堂兄布置的一步闲棋。但洛乔相信,对那些送嫁的人来说,姜宁活着对他们没什么好处,但若是死了可能就有坏处了。
如洛乔想的一样,苗氏和陈氏便是被自家老爷这样提醒的。
这位汝阳王府的二少夫人,虽是罪逆成王一脉,但毕竟姓姜,又是皇帝赐婚,这要是不到一载人便病死了。朝廷不好找势力雄厚的汝阳王麻烦,还不能问责威平伯和保宁知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