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伐一致,小姑娘小心翼翼牵捏着少年的胳膊肘那寸的布料,前面的人儿步子缓慢不似以前的吊儿郎当大步流星。
冬藏收起眼前的水雾脑中还是嗡嗡的,盯着少年的背影出了神,这人儿明明看起一副嚣张纨绔的公子哥模样,可冬藏觉得偏偏在这人身上讨得一份安心。
“那老妇人身上的蛊虫不是你身上染过去的。”
万花一转过身来,眉下的桃花眼明眸似水像是黑夜中唯一处光点,细长的睫毛扑朔两下更是透着坚定。
“那老妇人身上的蛊虫是半成蛊,与你身上的蛊虫不一致。”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提到那老妇人这丫头像是又要挤出两滴泪珠子来,少年真害怕她今晚得哭死在这。
“想吃酥糕饼吗?”
瞧着小丫头刚要摇头拒绝,少年直接拉过眼前人的手腕,仅仅两指就能环住这细长的手腕还要微微空出半截缝隙出来。
冬藏迷迷糊糊跟着少年跑到一座府门前。
府门前挂着的牌匾被风吹的摇摇晃晃,褪漆的大门前落上一层暗灰,斑驳的木桩身上也是坑坑洼洼的,看得出这座不大的门府定然是早年失修!
少年翻墙的手法看得出已是炉火纯青,脚尖轻轻一点,臂力一撑轻轻松松站立在墙间上。
冬藏看少年没有打算带她翻墙入府的打算有些慌了,毕竟四周黑漆漆的安静的吓人。
“我不要一个人在外面!”
“你去府门前。”
墙高两米余,万花一轻松跃下底盘稳稳驻扎在地上。府门上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他轻轻一挑府门往内而开,“吱呀”一声甚是恐怖。
冬藏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此地像是卖糕饼的地方,跟像个鬼府,说是阴气森森的鬼市还差不多。
“你没骗我吧?”小姑娘神经紧绷生害怕突然蹦哒出个什么东西来,抓住少年的袖口不松手
“鬼啊!”哪知道这少年还是这般无趣,张牙舞爪吓了冬藏一大跳
小姑娘被吓的脚下像着了一团火一样,双脚不停乱踩乱蹦,紧闭双眼身子毛骨悚然冒气冷汗抓住少年的半个身子躲在后面。
他还以为这丫头真当是不害怕鬼啊妖的,当时第一眼看着是个小瞎子吓她时故作镇定,想必也是眼睛看不见才会如此镇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聊!卑鄙!”冬藏知道自己进了少年的恶作剧,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一把恶狠狠将抓住的人用尽力气推开
万花一被这丫头损了几句反而没有不高兴更像是得到了褒扬一般眉飞色舞。
冬藏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前大步一迈,玩笑归玩笑,一个人走在前面还真是有些害怕,可她又不好意思再回头找少年。
两人的动静闹得太大了,这座府的主人散落着未束好的银黑发丝披落在肩头,提着油灯,另一只手拿着棍棒披着半截薄衫缓缓走来。
“啊!”
冬藏一声长叫,今晚不是被哭死便是被吓死,半个腿打着颤,哭喊着跑向少年。
“下次你还乱不乱跑?”少年美眸带着笑逗趣看着慌了神的小姑娘
张县令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提着油灯靠拢几分才看清那修长身形原主人的模样,与上次不一样的是少年身上少了几分阴戾和目中无人的姿态。
“密使大人?”
“张县令好久不见!”
张县令揉了揉老眼,又眨了眨眸子才算看清这密使大人身后竟然藏着一个女子。
“不知道密使大人深夜造访为的是何事?”
“您夫人可在?”
男人瞳孔略显惊讶,好端端的干嘛要提到绣娘?且不说这些,现在可是深更半夜!
“张县令不要误会,上次尝过你夫人的手艺觉得还不错,实在叨扰想要再尝一尝,不然彻夜难眠得很啊!”
张县令摸了摸额头冒出的虚汗,他还以为这密使大人又得找什么事折煞他,搞了半天竟是为此。
“那……大人进屋歇坐片刻,我去让绣娘做些糕饼来。”
“不用了,我就在此等你。”
张县令点点头,提着油灯转身往内屋走去。
冬藏心眼子跳动剧烈,半晌也没缓过来,她是说这人大半夜哪去买的酥糕饼,搞了半天原来是跑到人家府中讨来的……准确不是讨而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他专门跑一趟你就必须应下来。
“你什么时候还是个密使大人?”
“编的。”
冬藏从质疑的眼神转化成微微惊讶,这人撒谎还真是一点心不慌脸不红还将人耍的团团转。
“那他这么傻居然信你了?”
万花一浅浅笑了笑,在小姑娘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冬藏捂着额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应该说小爷很聪明。”
“你这叫不要脸,强人所难!”
少年眉头一挑,捏起拇指和中指中间形成个圈又要向小姑娘脑门上弹去,这丫头吃过一次亏变得有些聪明往后退了两步跟少年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小姑娘嘴里不许冒些脏词出来。”说这句话得时候,少年微微显得有些严肃
“那你作为男子还打女人呢!”
万花一桃花眼眯了眯,这丫头还真是会强词夺理,张大其词!
“我何时打过你,你还算个女人?”少年借着内府亮起的烛光鄙夷从上到下将眼前的人看了个透
冬藏像是得到了侮辱,捂着平平无奇的身材后退一步,刚才的恐惧顿时窝成一屯火气压在心口。
书中所描写的女子都是小家碧玉,国色天香的丰腴美人,特别是聊斋志异那些轻浮的男人最容易被这种狐媚子勾走。
“轻浮!”小姑娘不屑翻了个白眼,还真跟书中写的男人一模一样!
张县令再过来的时候收拾一下身上,端着一壶算得上好一点的茶叶缓缓走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又顺势将放在茶壶旁的油灯放在石桌中间,黑漆的周围瞬间就亮了很多。
“大人稍等,绣娘已经在做糕饼了。”
两人也不确定身上的蛊虫是否会再染上给别人,冬藏极不情愿坐在了少年的旁边,始终和张县令保持一段距离。
“这位是?”
“跟他一样跟他一样!”小姑娘傻乎乎笑了笑
张县令眸子微微有些惊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秦的密使竟然还可以招女子了,而且这女密使浑身弄得落魄一点也不像少年所差的密使般雷厉风行“快准狠”的模样……
“她还没入门,只是个打杂的。”张县令听到少年这么一说反而更相信几分。冬藏转头皮肉对着少年笑了笑
“张县令你好歹是个官,为何住处如此落魄?”
张县令长叹一口气,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少年面前
“大人有所不知,云秦近年来战乱纷纷,国之受危难税收自然也就厉害,朱家和他下面的人拢权钱财,到我们这也分不了多少!何况百姓生活困难,做父母官的不能不管!”
“下官不过是少些锦衣玉华的添制品,与下淮百姓的温饱问题不值一提!”
冬藏握了握衣摆,一个身系百姓的父母官于大私服公众的人,被他治理的百姓又怎么可能是这般丧心病狂不管青红皂白!
“百姓拥有张大人这种好官真是赞了好多福气,是在下那日过于鲁莽!”
“不不不,还要多谢大人那日能敲醒下官,不然就真的无法弥补!”
两人开始寒暄起来,万花一本来想以茶代酒的刚伸手又想起身子的蛊虫可能会染上去刚想作罢,哪知道这丫头将他的手折了回来,赔着笑意道
“张县令见谅,他等会还要吃药不能喝茶。”
“是下官愚昧,没有提前询问忌口,我马上去准备点白水过来。”
“无事,我们也不渴,不必麻烦了。”男人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密使大人和往日相比竟然对他多了几分客气。
“对了,你上次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小姑娘侧着脑袋看着少年,见他半晌没讲话肯定是没记起来!
“就是朱家那个假墓室,为何没人看守?”
万花一也撑着脑袋转过来,意味深明的笑容像是下一秒又要嘲笑这丫头傻,这丫头反射弧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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