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是个很懒的人,只要决定了去做,就不能马马虎虎的遮掩过去。她靠着椅背,深思了片刻,淡然道:“南越的事,急不得。等匪首相继落网后,再循序渐进。”
“可匪首岂是那么容易落网。不然,我还是和任将军联系,派兵过来逐个击破。”李若白试探的问。楚月毕竟在南越呆的时间比他久,比他更了解南越。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即便不派兵,也得抓几个人来震吓震吓。”
楚月明白李若白的难处,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办。任将军先不要动,免得那帮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按照原来的计划,你设宴参几个小官。
转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土匪的事,就交给我。”
“那就多谢楚大人了。”李若白冲楚月拱了拱手,聊表谢意。
等李若白走了之后,楚月才坐起身,携春儿离开衙门,打道回府。
本想吃完饭,好好歇歇,看会话本就被人打断。
“小姐,陶敏要见您。”春儿拿过楚月手里的话本,提醒道。
楚月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无奈道:“把他带到书房吧。”说罢,抬脚离开。
到书房里的楚月,手撑着脑袋,翻了几页书便听到春儿门外的提醒。
“楚大人。”陶敏推门而入,冲着楚月微微的躬身,拱手道。
楚月微微抬额,视线落在毕恭毕敬的陶敏身上。这家伙已经在南越苟了两年,李若白来了,就兴奋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子来找她,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她直起腰身,礼貌的笑了笑:“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自是为了南越的事而来。徐凉庆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台,如何能贪墨修河堤款,防火烧房,逼着百姓谋反……依我看,不妨凑在钦差在,索性严查到底。”陶敏站直身子,劝谏道。
若是这些土匪敢有半点不从,立刻让任将军发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凡事参与当年事的人,挨个发落,一个也不能放过。
楚月拿起一杯茶,懒懒的撇了眼:“陶大人未免天真了些。依你的意思,那些被土匪逼反的百姓,要不要处罚?若是南越的官员都牵扯其中,是不是把南越所有官员都杀光?”
“难道你想继续纵容他们?哼哼,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没想到刚走了徐凉庆,又来了个张信。”陶敏坐到太师椅上,一脸的嘲讽。
亏他还觉得楚月是可造之材,没想到和徐凉庆是一丘之貉。
楚月掀开茶盖,喝了两口茶,方笑道:“亏你做过几年官,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南越的事,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么容易解决。你在职时,为何迟迟没有进展?”
“我那是被奸人所害。”陶敏别过脸,认真纠正道。想到当年他大刀阔斧的改革,想要恢复南越,没想到刚出青州就被人行刺。这些年来一直在调查幕后之人,却一无所获。
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朝廷派来了钦差、任将军,那些坏事做尽的贪官,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