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像一班二班的人那样享受特殊待遇。
沧海、老k和辽河早早就被张召重介绍去认识领导,好为将来搏个高大上的身份。唯独赵元嗣对于这种事毫无兴趣,旁若无人的守着自助吧台,对来自五湖四海的珍稀玩意评头论足,大快朵颐,这一个大厅的权贵们还不如事物有吸引力。
他这番做派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徐冉冉知道他出身也算富贵,是位高大上的主,怎晓得在重要社交场合表现的如此奇葩,连自己都膝盖中箭。
直到赵元嗣真把果粒橙和椰奶混合着名酒,加了几块冰大口痛饮,末了把冰嚼碎,发出痛快的咔嚓咔嚓声,徐冉冉再也忍不住掩面的冲动,主动开口转移这位的注意力。
“喂,这里这么多达官贵人,你真不去走动走动?”她保持着间距,缀着酒杯装作小口抿,“就算你真不在乎,混个熟脸总是好的啊,你现在可是国内顶尖,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ace,将来待遇肯定很高的。”
她平时很少和这个危险的男人攀谈,和沧海、老k那些大大咧咧的爷们不同,女性的敏感让她从这个人身上发现更多平时会忽略的东西。比如他看起来很有教养,没什么坏习惯,言谈之间也颇有见地,实质上却并不尊重身边的人;虽然他表现出的态度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但也从没有将别人摆在一个和他平等的位置。
每当他的灵力开始波动,就有一种来自生物本能的压迫,尽管探测仪器无法捕捉到那转瞬间的变化,但徐冉冉却能感觉到,隐藏在这个人身体中的那只可怕野兽。
“凡人的智慧。”
赵元嗣眯着眼睛,从这个位置,他刚好可以把远处那些天朝真正的支配者纳入眼中。混合着酒精,橙汁和奶香的饮料让他心情舒适,好像斩断了社交名利场的束缚。
“你应该多读点历史书了,”他用眼角示意远处的权贵们,还有另一块人群中张昭重和他愉快的小伙伴们陪同将军们谈笑风生的情景,“历史上和权力牵扯过深的而善终的显能者没多少,徐福何尝不信于祖龙,李少君等人也曾颇受汉武信徕,可他们的结果又是什么?自天帝刘秀,天下方士听命于朝廷,那是因为作为统治者的刘秀是当时最强大的显能者,连陨石遁法这等战略级法术都用的出来,方士们听他调遣乃是分内之事。自刘秀之后,统治者中根本没有能够真正驾驭显能者的存在,牵扯过深的都没什么好下场,灭佛灭道都是家常便饭。”
“也就是现在大家都是平民百姓家长大的,和普通人没什么隔阂,但这总是有差别的。你若是在外边上班,大家处理各种业务和问题,平时感觉也没什么。但工作换成显能者相关的事情,就不能等而论之,你没感觉出差别,那是因为张昭重本人就是一个‘强大’的人,又显得很亲切,仅此而已。”
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很明显是在嘲笑自家上司的力量。张昭重顶着好大名声,但初见时他却感见面不如闻名,只道他名声基本靠吹。好在张昭重也钻研过如何应付他这类活化石,才没闹出被下属宣兵夺主的笑话。
徐冉冉没发现他对于上司的不屑,她正陷入赵元嗣的话术之中:“你的意思是,因为张判官足够强大,所以我们才会安心听命与他?那你呢,你比张判官还强,不也是听他的话?”
“换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在显能者领域对你唧唧歪歪,指派这个指派那个,你会正眼看他?”赵元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瞧着地位最高的中南海七子说:“其实张昭重一直没有在命令我。束缚我的,让我为朝廷工作,即使上战场这种不在协议范围内的事情也做了的东西,是几千年来这个社会沉淀下来的力量。国家、民族、道统、血缘,这才是我所受诏令的真正内容,张昭重代表的是大义,而我遵从千年以来的习俗,相应了号召,受朝廷节制。从本质上说,你可以认为正是因为我本人不可能具备对抗大义的力量,所以低头受招安,当了朝廷的鹰犬。”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就在赵元嗣身边响起,这让他很是吃了一惊。
“力量和大义,说的好,这么多人里也就寥寥几个看透修士这一点本性,我见过的人……啊,抱歉,居然看走眼了。”
这位拍手称赞,缓缓踱到两人面前,白大褂轻摆,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赵元嗣观去,其人体态修长,细眼长髯,面如冠玉,明眸玉肤宛若流光,一落脚,一抬手,却又有时间沉淀下的厚重,教人难以辩其年岁,只觉得好一位儒雅俊逸的先生。
“你方才说的很有见地,不过却是错了一点。”这位似青年,又如中年的先生纸扇一合,拱手说道:“闻名不如见面,赵先生,久仰久仰。”
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