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小主子……”
“别,别叫我小主子。”他觉得渗的慌,不过,感谢对方,他有借口离开皇宫~\\(≧▽≦)/~啦啦啦。
至于康熙会不会发怒,那就不是他操心的喽。
“方才是石贵人。”
“您以后还是避着些,万岁爷对她是宠在心尖尖上,连德妃娘娘都跟着吃过挂落。”
“擅长养心殿?佟佳贵妃惠宜德容四妃都不敢如此,不过,魏公公您的话,我还是会听的。”妈蛋,李德全都不敢再爷面前摆谱,你算个什么东西?
许是苏斐最近回宫回的疏散,后面的奴才都开始不认人了。
晚上皇帝没回来。
听侍候苏斐的大宫女说是去了密贵人处,密贵人有身孕不能承宠,可同住的石贵人可以,苏斐想想,要不要去添堵?吃饱喝足总是找事儿消化消化。
他捏捏自己的肚子,瞧,都快养出游泳圈了。
说做就做,撤了膳后,他带着养心殿的两个太监并两个宫女往后宫去,密贵人住景阳宫偏殿,同住有石贵人陈贵人,这是大宫女告诉他的,等到密贵人生了皇子只怕要晋位成嫔,听说是个聪慧温柔的江南女子。
大宫女打算明年不出宫,挽了头发做嬷嬷,家乡发大水,淹死不少人,她娘就在里面,为了弟弟妹妹,她爹将她卖了,大宫女不是正经选秀出身的宫女儿,连小选都算不上,她是跟着被卖进府的府中小姐进的宫,因为天生聪慧,会察言观色便陪了进来。后来那小姐被活生生熬死,按理她是要出宫回府里,可小姐死了,丫鬟哪里有活路,好在因她性子好,人缘佳,又找了个十里八弯的亲戚在慈宁宫做嬷嬷这才留了下来。
一步一步算是个传奇。
苏斐想,他可以把她带出宫。
这觉得是个牛叉人物,加上算是看着苏斐长大,他也不想对方老无所依,干脆接出去连养老一起得了。
“那密贵人好相处?”
“极好相处。”大宫女压低声音,快一步:“太过好相处反而极难对付。”
得,又是一个刺手的。
这宫里的女人啊,搁在末世估计都能活下去。
景阳宫外有小太监守着。
见苏斐过来,拱拱手:“见过主子爷。”
宫里大摇大摆的不是阿哥也差不到哪里去,叫爷没错。
苏斐笑笑,一撩衣服下摆,噗咚一声跪地上了。
“哟,爷您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啊!!”太监慌了,赶紧避开。
苏斐笑笑:“求见万岁爷请罪,劳公公通报一声。”
那小太监一听是请罪,手悄悄撒开,撇撇嘴:“这奴才可做不了主,万岁爷正在兴头上,扰了万岁爷兴致就是咱家的不是,您要不是先回吧。”
“要不,您回宫找主子娘娘问问?”他试探一句。
鬼东西!!
意思不就是您回后宫找您额娘问问?他以为他是阿哥?有个主子娘娘额娘,他额娘什么时候和康熙扯上关系了?啊呸!
“苏斐自幼被万岁爷收留,不敢擅闯后宫。”
苏斐低声。
“那咱家就无能为力。”
小太监慢悠悠来了一句,踱着步子走了回去,当真不在理睬苏斐。
苏斐带过来的小太监宫女极有眼色,在离他一身之隔的地方,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全跪了。好吧,大家一起跪。
月上柳梢头。
青石板地面逐渐冰凉,寒色由下至上,弄的膝盖疼。
苏斐算一算,跪了有一两个时辰,也够了。
轻轻一咳嗽,运气,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很好。憋气,用力:“万岁爷,奴才前来请罪!”运足气力,满景阳宫都听得见。
小太监骇的脸色苍白,赶紧过来:“我说你胆子也太肥了,这里面住的谁?您是主子,可这主子也分三六九等不是……”
他话音未落,明黄色人影冲了出来,衣衫不整,脸色铁青,目光沉沉闪烁怒火。小太监咽下嘴里的话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黑压压一大帮人都跪在景阳宫门口。
“你刚才说什么?”皇帝问。
“万岁爷,奴才来请罪了。”苏斐一笑,重重磕了个头。
“你给朕起来!”皇帝暴怒:“你何时成的奴才?朕为何不知?你何时有罪?朕为何不晓?”
“苏斐之罪在于认不清自己身份冒犯贵人,苏斐之罪在于鸠占鹊巢不自省!请万岁爷赐罪!!奴才愿出宫,还贵人清静!!”
皇帝晃了晃身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抱有隐秘心思的渴望不可及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居然成了他的奴才?贵人?这宫里有谁贵的过皇帝?皇帝放在心坎上的哪个敢冒犯?
他咬着牙:“是谁?究竟哪个是‘贵人’?”朕活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