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傅禹航笑得一脸纵容,瞅了秦芳薇一眼,说得理所当然,而后指了指外头,“我出去一下。”
傅禹航出去后,秦芳薇忍不住小声埋怨:“爸,有您这么说话的吗,到底谁是您亲生的?”
秦牧笑得抬头纹都出来了:“我是怕你一直欺负小傅。薇薇,这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疼老婆的男人。男人让着你,不要以为那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没有情份在,谁会让着你?”
秦芳薇听着,手上盛粥的动作顿了一下,这话十分有理,好男人都是横在外头,让外面的人怕,回到家,就该变成一只无害的家猫,而不是老虎似的称王称霸。
“我知道的,爸。”傅禹航在家的确挺温驯的,只是太爱逗她。
“薇薇,刚刚小傅和我提了一个想法,我觉得可行,但还是得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把盛好的粥端给父亲之后,她反问道。
“他想教你防身术。你看,可不可以每天挤出一点时间去练一练?”秦牧试探地问道。
秦芳薇神情僵了僵:“爸,你是知道的,我……”她自是不想学的。
“我知道,你还没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想不通啊?那时你只是正当防卫,而且你是在见义勇为,那不是你的错!况且,张爱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很担心你会再遭了她的算计。”提到这个人,秦牧是满脸忧心。
“好,我学!”
不想让父亲担心,再加上邓夫人确实可怕,秦芳薇还是答应了。
早餐后,傅禹航让小都守在病房,把秦芳薇拉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爸没和你说?”
“说了,今天就去练?”秦芳薇正说着,被他塞进了副驾驶。
“嗯,说练就练。你会点功夫,万一邓家人发难,能自保最好,不能自保,能和他们拖上一些时间也不错。我在你手机上设置了快捷键,直接拨1就能和我联系上。从今天起,我们俩要联手打好保卫战,所以,你必须配合我。”他从另一头坐到驾驶座上。
“你的功夫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还是跟人学的?”秦芳薇忽然想到他打架时的样子,凶悍得不得了,实在有点叫人害怕。
“跟人学的。”
“谁是你师父?”
“那些和我对架的人,都是。信不信,我能无师自通地学会他们在我面前使过的招数。”
秦芳薇惦量着这个可能性,想到他既是学渣,又是学霸,那么他有这么点本事,也不足为奇。
“信!”她有力地说出了这个字。
他听了,嘴角勾了勾,很是满意。
一个小时后,傅禹航带着秦芳薇来到一幢别墅前。
监控将这附近的道路全给监视了起来,一道宽阔的车道往里延伸着,门口设有保安。园子里,绿树荫荫,花开正盛,环境极为清幽。
“这里是哪儿?”秦芳薇有些疑惑,这个男人是个穷孩子出身,不可能有别墅,如果有,这别墅来历肯定不清不白。
“你那是什么眼神?”傅禹航就像有读心术似的,道破了她心头的所思所想,“这地方不脏,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谍报本部,用来收集各种消息的工作室。”
“谍报本部?”秦芳薇咬着这四个字,觉是有点意思。
“就是买卖消息。走吧,这边有个练功房。从今天起,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丈夫,你得乖乖听我的,练不好,就得受罚……”
闻言,秦芳薇突然有点担忧,这家伙会不会故意摔她一个鼻青脸肿,以报复她之前的态度恶劣?
傅禹航牵着秦芳薇的手,往别墅大楼走去,迎面遇上几个年轻男子。
那些人看到他们牵着的手,再从那手上转移到秦芳薇的脸上,一个个都惊呆了,似乎傅禹航牵着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傅哥……”其中一个大胆的人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呀?这位……我们得怎么定位?”
傅禹航笑笑,一把勾住秦芳薇的肩,语气有点得意:“我老婆。”
这话一出,那些人愣了片刻,然后一个个冲秦芳薇叫了起来:“嫂子好!”
秦芳薇的脸有点烫,一一打招呼,感觉这是真的要融进他的生活中去了。
原以为会很排斥,但真的面对上了,似乎也不是那么反感,至少这群人都长得人模人样,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跟精英似的,给人的印象不差。
忽然,有人嘀咕了一句:“傅哥娶老婆了?那红姐怎么办呀?”
在嘈杂的人声当中,这话显得很轻,但还是钻进了秦芳薇的耳朵。
红姐?她目光闪了闪,看样子,这男人和红姐似乎还真有点什么。
傅禹航惘若未闻,给她介绍起来:“阿全,阿归,主要负责网络安全;阿庚,阿朴,主要负责对外衔接;阿罗,小皂,主要负责数据分析;阿昆,阿錾,阿海,负责采集信息……”
一张张脸孔,看着都很年轻。比傅禹航岁数小的,都叫他傅哥;比他岁数大的则叫他小傅,但他们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敬。
秦芳薇对傅禹航更多了几丝好奇——一个没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是无法得到其他雄性的拥护的,而他却被这么多人崇敬着。
傅禹航将秦芳薇带到三楼的练功房。
“把衣服换上。”他扔给了她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指了指东边,“那边有更衣室。”
等秦芳薇换好出来时,傅禹航也换了衣服正在等她。
“别动,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他走过来拢住她的头发,有些笨拙地将它们束起来。
这种亲密,令秦芳薇有点不自在,恍惚记起了从前,也曾有个男子这样温情款款地给她绾发,还对她说:“我要给你梳一辈子的头。”
谁知……
“开始吧!”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先让你看一场实战。”傅禹航去开门,叫了几个人进来,“阿昆,阿錾,阿海,你们过来……”
三个男生应声走了进来,看到他们都换了练功服,阿昆笑嘻嘻地说:“傅哥,你想教嫂子练拳呀?”
“嗯!你们过来陪我对架。”
阿錾眼神发亮:“三对一,哇,傅哥,你这是想让我们过一过扁你的瘾啊……”
傅禹航扯了扯嘴角:“那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来过瘾了。”
阿海嘿嘿一笑,招呼其他的两个兄弟:“傅哥口气好狂,兄弟们,上!把人扑倒了,好好让傅哥在嫂子面前出出丑……”
一场激战就这样开始了。
但结果呢,出丑的不是傅禹航,而是那三个男人——他们全被他打倒在地上。
秦芳薇脸上写满惊讶,这个男人的爆发力无疑是巨大的,而借力打力更是用得恰到好处。
傅禹航一脸得意地走过来,说道:“我听爸说过,你根基不错?”
秦芳薇确实有底子,从小就就练功,父亲说过,女孩子生来力气小,就得练一点功夫来防身。直到十四岁那年,有路人被抢劫了,她帮忙追,结果一不小心将人打残了……她吓坏了,从此再不肯练。
深吸一口气,秦芳薇开口道:“开始吧。”
傅禹航教得很耐心,每个动作都会仔细讲解到位,甚至还把着她的手做了一遍。而她有底子在,学得也很快,只是这人颇为严厉,连着被他摔了很多次。但她忍下了,这世上的事,无苦不来甜,自己不下苦功,就绝对练不成真本事。
中饭是在谍报本部吃的,味道不怎么好,也可能是因为浑身都疼,她失了胃口,只简单扒了几口饭。
饭后,傅禹航把她拉进自己的休息间:“休息一下,下午继续。”
秦芳薇忍不住撒娇:“我好久没动筋骨了,今天让我松松骨头,明天再继续吧……我还得修改设计稿呢……再说了,我都已经食不下咽了……”
傅禹航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秦芳薇,你自己不会做饭,吃倒是比我还挑……这里的伙食其实不差,你居然会食不下咽?”
秦芳薇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大不了以后你教我,我自己煮,行了吧……”
后来,他手机响了,走出去接电话。
她赖在他床上,完全不想动。
没过多久,门开了,傅禹航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走进来:“给你下了面,吃不吃?”
“吃!”她眼神一亮,马上跳了起来。
说真的,她的吃相有点不雅,但傅禹航却看得十分入迷——现在,他虽然还没得到她的人,但却已经征服了她的胃,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成功吧……
“休息一下吧,我去处理一点事情。”傅禹航拿着空碗走了出去。
秦芳薇躺在他的床上,浑身酸软,困意很快袭来。
正要闭上眼时,她忽然瞄到了什么,猛地坐起,再定睛一看,不远处的垃圾筒边沿,挂着一个用过的安全套!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冲进洗手间,吐得撕心裂肺。
该死的,这个地方,他曾和某个女人翻云覆雨过。
严重的洁癖终于发作了,她顿时觉得这里脏死了!
虽然知道他不干净,可亲眼见到后,她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挑剔,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将就的。说白了,她生理上是二十八岁,情感上却仍是十八岁,想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
又或者说,她的心里只装得下邓溯,所以一遇上有关傅禹航不好的一面,她就想全面否定他……这对他是不公的,可她就是觉得委屈。
思来想去,她冲了出去,想逃离这里。
“秦芳薇,你去哪儿?”
才从楼上冲下来,就听傅禹航叫着追了过来。可她没停,继续拼命地跑,速度奇快。
谁知她刚跑出小区,就有一辆面包车在她身边停下,两个男人突然跳出来拦住了她,一人扣住她的手,一人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
她惊骇地挣扎了几下,很快失去知觉,被塞进面包车里。
面包车嚣张地开走了,只落下一个手袋。
两条腿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傅禹航追了一段路,吃到满嘴灰尘,所幸记下了那个车牌号。
他啐了一口,把手袋捡起,取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沉声道:“阿海,马上查一个车牌号,我要立刻知道!我老婆被人绑走了!”
这通电话才挂断,一个陌生号码呼了进来。
“喂,哪位?”他接了。
“小傅哥,你不用让人查车牌号了,人是我带走的。”
对方是一个男人,嗓音有点古怪,应该是用了变声软件。
傅禹航四下一扫,他被监视了?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
“坤哥想见你一见。”
道上只有一个坤哥,是个狠角色,一般人请不动他,他也不会轻易帮人办差事。嗬,邓家那女人可真是下了血本,居然请了坤哥出面为她管这桩事。
“时间。”
“明天早上八点,海洋码头。”对方说完就挂了。
傅禹航眉心蹙起,现在才下午一点多,他们把人绑去,却不要求马上见面,而是传来话说明天见,这是故意让他着急,还是想试探他的谍报系统的办事能力?
应该是两者都有——乾坤对于他的谍报系统很有兴趣,曾经亲自来找过吴中第,让他们查一个女人的下落。吴中第和他说了,但被他拒绝了。
傅禹航自然不可能等到明天,这么长时间,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他必须马上查到秦芳薇被弄到哪里去了。
没走几步,傅禹航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阿海打过来的。
“傅哥,车是坤哥手下一个老陈名下的。”
“嗯,我知道了。你们马上切入交通监控系统,将这辆车的实时动向向我汇报。我去追。”
“好!”
傅禹航跑进大门时,保安迎了上来,显然是看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了,急声问:“傅哥,什么情况?”
他顾不上回答,跳进了自己的车,将车开动,像箭一般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