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治,那么后蜀魇洲的治国之道便是文治,两种方式都不同于大梦王朝,大梦王朝不仅需要文治武治,更需要治政,治官,监察,训政。”
老宦官一语惊醒梦中人,北辰政更是如梦惊醒,突然站起身来脱口道:“武治司马誉,文治诸葛珏,治政……治政……”北辰政说到这里才真真正正的明白黄甲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同时也明白了邱在然来勤政殿的目的,“为什么每次你都要让朕后知后觉呢?”
那个叫程谦守的中年儒士会是自己等待的治政之人吗?面对眼前这一锅坏掉的饭菜他又该如何力揽狂澜呢?北辰政不知,黄甲更是不知,黄甲看了一眼拟好的旨意突然说道:“老奴以为,这个邱春然可以先用用。”
北辰政点了点头无奈的说了一句,“看来朕缺的是治政之人。”话到了这里北辰政微微侧头向勤政殿的院落看去,宫人女婢正在清扫庭院里的积雪,司马誉与诸葛珏的身影似乎还没有散去,北辰政心中感叹,“难道朕错了?倘若朕错了又是错在了哪里呢?”
大雪已经被清扫的七七八八,院落里寒风阵阵,吹打着挂满雪花的老树,雪花散落,北辰政突然感慨道:“他们两个又能帮扶朕走多远呢?都说守业艰难,父王你走的太急,什么都没有给儿臣留下啊!”
司马誉心情说不上坏,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一路都没有跟诸葛珏说一个字,闷头疾走,他心中想的是那些留在铁匠铺的精铁能否打造一副更好的甲胄,然后送给北辰歌瑶,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北辰歌瑶的裁衣尺码。
诸葛珏此时突然快跑几步走了上来,问道:“刚刚为什么如此直白?”
司马誉的思绪被打断,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直了一些,不过我可不想弯。”司马誉把‘弯’这个字说的隐晦起来,见诸葛珏脸色变了急忙又说道:“换个角度讲,如果我是太后邱佩然定不会同意你我二人在都城当值。”
“为何如此肯定?”诸葛珏也在心里合计着,因为自己没能接触过太后邱佩然,所以一切就只能靠想象与推测,诸葛珏的性格是凡事都要讲个动机,都要有个逻辑,以此为出发点分析事情从来都没出大的差错,不过他打从心底的钦佩着司马誉,因为他敢说且敢做。
司马誉暗自捋了一番思绪,缓缓说道:“我想太后都不用出声,那些朝臣的吐沫星子就会把你我二人淹死,他们身在王城为官,表面上对我们这些封地国主的公子毕恭毕敬,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掐死咱们两个的心都会有。”诸葛珏当然知道司马誉说的是什么时候,不是明日初一的大朝是什么?试想一下大朝之上朝臣慷慨激昂的不带脏字的骂自己,恐怕司马誉受得了,自己又怎么能受得了。
诸葛珏听得直冒冷汗,因为他可比谁都清楚书生杀人的手段,那可都是即不露刀也不见血,二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往宫外走去,脚下皑皑白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响,偶有扫雪的宫人停下手中的活躬身行礼,司马誉并不在乎,也只有诸葛珏会在宫人多的地方认认真真的还礼。
夜已经深了,司马誉没有去铁匠铺,与诸葛珏告辞之后便回到了临时的府邸,回想着自己拜师之时铁匠铺老人的情绪波动,拜师礼老人家都受了,可是为什么不收自己做徒弟呢?辗转反侧之后司马誉猛然坐了起来,把所有府邸的女官女婢都叫了进来,然后一个一个的仔细观察丈量着。
到底哪一个的身材与长公主北辰歌瑶更接近呢?这时候突然有人在窗外敲了三下,司马誉没有好气的说道:“我说白先生,你直接进来就成,每次来都要敲窗子,不烦吗?你不烦我还烦呢。”司马誉根本就没给这叫白不语的中年男子说话解释的机会。
白不语一身素色麻布粗衣,身后背着的古朴长剑被破旧抹布包裹着,世外高人的气质虽有,可是乞丐要饭的行头也是一览无余,司马誉依旧手端着油灯观察着女婢女官,把这些气质出尘样貌俊美的女官与女婢看的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
白不语面容古井无波,一双死鱼眼更是没有丝毫生气,不过那副仙风道骨的气质到还是有那么几分,司马誉突然嘲讽道:“你说你既不修道,也不修仙,偏偏入了驱魔,我还真得替定洲百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