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一个人觉得不应该,可是人民生存下去的关键点在哪里呢?难道就是死战吗?难道不该是安居乐业,有牛羊可牧,有帐篷可住,有盐吃有买卖可做,草场可以随便选择吗?
公羊羽的哀叹叶未凉虽然不懂却也表示出了同情,却听公羊羽说道:“叶将军,老夫是青洲人没错,而且还是特殊的青洲人,肩负青洲复兴崛起的青洲人,我敢说从老夫往上数四代,没有一个人有老夫的想法。”
“先生直言就是。”叶未凉从公羊羽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愤慨与对世道的不满,公羊羽接着说道:“天下人都说青洲尚武,都知青洲人好战,这一切的根源又在哪里?没有人分析过,也没有付出过行动去改变,老夫走过整个青洲,青洲人往往会因为一片暂时的草场大开杀戒,男女老幼不留活口。”说到这里公羊羽声音哽咽起来,似乎那在草海之中猎杀妇女孩子的景象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青洲地大物博,可以放牧的草场大到没有边际,那些人为什么非要抢一块草场呢?草场在青洲并不是稀有的存在,反而言之在青洲水甜草肥的草场无处不在,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杀人?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放过?”公羊羽越说越激动,听到此处叶未凉也有些绷不住了,浅淡的问了一句,“为何?”
公羊羽实在不愿提及的说道:“因为这百年的时间让青洲人变得残忍好杀,他们已经习惯了战争,不仅仅每个人习惯了杀戮,就连部族也依赖了杀戮,他们觉得只有杀光所有人才能在青洲站住脚,才能让所有人害怕。”
“朝廷不管吗?”叶未凉哪里肯信,这种事情在中洲虽然也有发生,可是为数甚少毕竟梦魇军无处不在,公羊羽摇了摇头道:“青洲太大了,大到许多地方我们管不到,不过最近老夫怀疑不仅仅是管不到,甚至有许多杀戮朝廷是默许的。”
从古至今便有官商勾结,官匪勾结,层出不穷屡见不鲜,倘若地方的管理与朝堂的落实更加严苛一些,或许这种事情便会有所控制,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君王理会这些,在所有青洲人看来,适者生存就是真理,打不过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掉那就是自己本事不如人,他们并不会埋怨老天的不公,也不会憎恨朝廷的无所作为。
“好一个民风彪悍,好一个尚武的青洲啊!”叶未凉感觉不可思议,没来青洲之前总是听说青洲如何如何,没想到青洲竟然是这样子的青洲,公羊羽搓了搓干瘪的眼角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叶将军见笑了,老夫也是苦于没有述说的人啊。”
最后一句‘没有述说的人’语气中满是伤感与无奈,其实并不是没有述说的人,不过是没有听得明其中道理的人,更没有人能理解公羊羽的说法。
叶未凉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人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好了公羊老先生,今天的交谈就当我们是重新认识了一番,以后怎样我叶未凉控制不了,如今我叶未凉能做的便是尽力而为。”
公羊羽点了点头道:“多谢叶将军了,不知叶将军你可否派几队游骑兵前往后方?”
叶未凉笑了笑道:“去帮助先行铁卫营没问题,可是绕过各大城镇直奔后方实在有些困难,我的人并不擅长隐匿行踪,更不擅长乔装打扮啊?”
公羊羽哈哈一笑道:“叶将军严重了,青洲城邦并非像中洲那般南北相接东西相连,老夫说过青洲很大,大到没有向导没有地图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城邦之间更是相去甚远,只要不被城邦之间巡察的兵卒发现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叶未凉说道:“先生先别这么笃定,叶字营在不了解地形,更不了解敌人实力的情况下孤军深入,并不容易,我派出去那么多的游骑兵为了什么?他们虽然会牺牲,可是他们的牺牲换来的是后续部队的安全。”
公羊羽听到这里一下子沉默了,没错,他们知道的情报实在太少了,甚至都预判不到将要发生的战争会在哪里,前方第一个碰面的敌人又会是谁?叶未凉与公羊羽互相看了一眼,终于还是叶未凉先开的口,“我们虽然奉命北上,可是一旦出现不可控制的问题别说是君上的旨意,就连我这个直辖将军也未必就能控制住这五万叶字营。”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两家打了这么久,新仇旧恨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自己手下的兵可就说不定了,毕竟大梦王朝参军的基本都是兵户,兵户世代从军,往往都是子承父,弟弟接兄弟的军衔职位,更有不少人死在青洲人的虎头刀之下,所以一旦仇人见了面岂会有不报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