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食默不作声,看着主公一天一天的老去,他心中突然伤感起来,低着头不知该从何说起,心中满是对没保护好公孙阙的自责,公孙培海直了直腰道:“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谢阁主就不要耿耿于怀了。”语气略显老气沧桑,听了谢四海心里更不是滋味。
“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如今这世道越来越乱,我常常在想以后的云荒大泽,以后的西海鹤洲会变成什么样子。”公孙培海心系天下万民,更是千百年来最明事理的鹤洲主公。
“鲛人已经浮出海面,臣担忧鹤洲安危。”谢四海直奔主题。
公孙培海听罢也没搭茬,指了指桌子上的餐食说道:“没什么好东西,你中午想必也是没吃,先吃东西,填饱肚子在谈不迟。”谢四海搓了搓眼睛,浓重的黑眼圈引起了公孙培海的注意,细细瞧过之后问道:“你这是没休息好?”
“鲛人犯我鹤洲,臣下夜不能寐!”谢四海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说道,公孙培海点头道:“若鹤洲儿郎都如你这般,那么别管是鲛人还是妖魔,又有谁能撼动鹤洲啊?”
谢四海听得出神,也从公孙培海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无奈与惆怅,停筷却迟迟没动手的谢四海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轻声说道:“主公,臣下确实难以下咽,”
公孙培海指着自己的餐食笑着问道:“怎么?我的餐食不好吃?还是不合你的胃口?”
“不瞒主公,自从接了鲛人这个案子以来,臣下是夜夜不能寐,甚至连吃饭都只是胡乱吃一口,虽然有了眉目线索,却无关痛痒,我们依旧不知道鲛人登岸的目的,他们的弱点以及该如何与鲛人一战。”
公孙培海听得出神,一时间竟是沉默了起来,好一会公孙培海才说道:“我小的时候,总喜欢看盟府中的藏书,看那些关于妖魔怪志的旧书,总觉得那是传说,是神话故事,可是当我成年的时候,父亲却告诉我,那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说到这里公孙培海自嘲的笑了起来,转过头来对谢四海说道:“现在已经没有人把妖魔鲛人当回事了,都把他们当成了传说,都认为他们是不存在的。”
“妖魔遵守红河湾条约八百年之久,硬生生把自己存在的事实变成了传说,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随着先祖们的离去,人们口口相传的事实都会被世人忽视。”公孙培海摇头苦笑,接着又补充一句,“也就只有我们区区数人还紧记先祖的告诫罢了。”
谢四海不知道公孙培海到底要说什么,想了想便直言道:“主公,鲛人的案子臣下觉得应该彻查,要查清鲛人何时登岸,从哪里登岸,到底有多少,还有就是如何破鲛人的鳞甲。”
公孙培海听后会心一笑,说道:“四海啊!我知道这件事该查下去,也清楚到底有多严重,不然也不会把案子直接交给我那个弟弟。”
“交给总司大人了?”谢四海脑子迅速运转起来,直到现在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原来公孙以正并没有把公孙培海的话都说给自己,想到这里谢四海无声的笑了一下,公孙培海眉头轻皱,问道:“怎么?我的那个弟弟没有跟你说?还是没说明白?”
谢四海轻轻抬起头来,眼中无神的看了一眼公孙培海,摇了摇头道:“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
公孙培海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昨天中洲大梦送来信函,说是君上大婚,我就想啊,君王大婚该派谁去,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员,毕竟你去过都城梦回多次,对那里的情况也熟悉,带上礼物代替我去面见君上吧!至于瀚海出妖的事就交给公孙以正去办好了。”
谢四海还要说点什么,买个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在谢四海看来,公孙以正简直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若不是姓了公孙,现在的公孙以正又能做什么?难道这是主公的阳谋?调自己离开巡查司,然后让他的弟弟彻底掌管巡查司,不仅能顺利掌控巡查司,还能罢免自己的职务。
正胡思乱想猜测的时候,又听公孙培海说道:“此去都城梦回,一来恭贺君上大婚之喜,二来找个机会与君上说明瀚海出妖一事。”听了这话谢四海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了,原来主公让自己前往梦回城并不只是走个过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