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葛珏并不相信拓跋越川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妻子儿子走失了,为什么要手握寒枪献世?如果你拓跋越川没想着重新凝聚铁血,心中没有巨大的预谋,那么今天你有怎么会出现在魇洲,出现在我诸葛珏的面前。
不过诸葛珏是聪明的,他没有直截了当的去问拓跋越川手握寒枪归来到底为了什么,缓缓起身说道:“既然回来了,这宅院孤还给你就是。”
拓跋越川不敢相信的看着诸葛珏心中虽然感激却讲不出一句感谢的话,红着双眼看着地面,又听诸葛珏说道:“不用谢孤,世道乱了,孤只希望你们都能有自己的居所,不用流离失所,不用背井离乡。”
“是啊!这么多年远走他乡,我已经受够了。”拓跋越川依旧没能讲出谢谢二字,诸葛珏也没有强求,转过头来注视着拓跋越川浅淡的问了一句,“你不恨孤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拓跋越川愣了一下,原本他只想说两个字‘不恨’,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样子,“十五年前恨,现在我只恨这个世道。”
诸葛珏坦然一笑,说道:“这个世道人人都恨,却没有人有改变他的勇气。”
拓跋越川思索良久才轻声的问上一句,“国主不治我的罪吗?”
诸葛珏摇了摇头道:“孤也很矛盾,本想着把你关在牢里一辈子的,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嘛……”拓跋越川低头沉思了起来,呼啸的北风施虐一翻,诸葛珏郎声道:“夜深了,孤该走了,这宅院物归原主了。”
看着诸葛珏的背影拓跋越川呢喃着那句,“物归原主。”不知是诸葛珏觉得亏欠他们拓跋家,还是诸葛珏在可怜自己,还没有出院子的诸葛珏停下脚步又补充一句,“你的那个随从,明天就能回来,对了还有你的枪,物归原主还是得彻底一点不是。”
说完便一点点的出了院子上了车马,只留下拓跋越川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庭院里,年少时的记忆一下子扑面而来,拓跋越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是跪地懊恼大哭。
街道冷清的不成样子,谢四海一人一剑孤独的徘徊在二公爷诸葛雷城的府邸前,手中握着惩罚令,这是惩罚者兄弟二人交给自己的惩罚令,他要做的是废掉苍雄与黄安的修为,从苍穹剑诀问世至今,他的两个徒弟便跟着诸葛飞宇胡作非为。
这并不能怪罪他的两个徒弟,仔细回想起来谢四海觉得是自己没教好,没有引导好,更没有做到身为师父的责任。
剑术是登峰造极了,可是为人行事却令人发指,不仅是杀人不眨眼,甚至还乱杀无辜,老弱妇孺在苍雄与黄安看来皆是草芥。
此时此刻谢四海的耳边回荡着惩罚者述说的苍雄与黄安所犯的罪状,他这个做师父有撇不来的责任,自己管教不严带来的后果竟是如此,若是时间能倒流,谢四海定不会让苍雄与黄安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不知什么时候二公爷府邸的侧门缓缓打开了,出来的不是苍雄与黄安又是谁?多年不见兄弟两个早已经被岁月洗礼成了有棱角有血性的剑客,见到师父急忙齐齐跪下,“徒弟见过师父!”
谢四海眼含泪水点着头,看着兄弟二人说道:“看到你们两个为师还是欣慰的。”
苍雄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警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剑,如此寒冷孤寂的夜晚,月黑风高,不正是杀人的夜晚吗?
谢四海转过身去,说道:“起来吧!”虽然他看到了苍雄摸剑的动作,可是他依旧狠不下心。
“师父,徒弟听说你拿到了惩罚令。”苍雄从谢四海来到魇洲开始就知道了师父此行的目的,手握着剑柄问道。
黄安眉头一皱,脱口道:“师父,杀谁?我们兄弟二人帮你除了。”
谢四海轻声说道:“黄安啊!不知道最近你的修为长进了否?”
黄安被问住了,讪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应该知道我这点天赋,赶不上哥哥。”
苍雄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黄安刚要说话就听谢四海说道:“为师在鹤洲接到的惩罚令,惩罚者让为师杀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兄弟二人。”
黄安一听脸色大变,急忙问了一句,“为啥?”苍雄无声的笑了,原来与自己推测的一样,见谢四海没有说话便说道:“惩罚者算什么东西?难不成还想掌控人的生死不成?”
“你们两个现在开始逃吧!也算为师给你们兄弟二人最后的机会,一天的时间,咱们师徒情谊从此一刀两断。”谢四海含泪说道。
黄安哪里肯信,大声说道:“师父,你真要杀了我们兄弟二人吗?”
“若我不动手,那便是惩罚者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