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虚无,只有指尖喷薄的莹润光芒,她静静等待,直待胡裘将那物凑到自己跟前,她便伸手一指直接戳烂。
“咚”一道几乎破壳的声响,沉闷而又有力。
正伸手准备褪下自个衣衫的胡裘,被人从后面一个闷棍打在脑门上,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杜月盛喘着粗气,两手紧紧抱着棍子,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儿半敞开的衣衫,凌乱的青丝,顿觉还不解气,抡圆了手中棍子“砰砰砰”向胡裘下半身揍去。
“我让你动,我让你动!我打不烂你。”
“砰砰”声声入肉,“哧哧”音音入耳,杜月盛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娘”,于生一指尖喷薄的灵气瞬间隐匿,身体虽然还不能动弹,但现在她已脱离危险了。
木棍落地,杜月盛将女儿从榻上扶起,“生一,没事吧,对不起,都是娘的错。”
“你不要担心,娘刚才已经废了他。”她双手哆嗦,满面泪流,不知该如何安慰受惊的女儿。
“可是娘,你们…”于生一自然不会可怜胡裘。
被迫听了一些墙角,以为胡裘不行,昨日又听到杜月盛说身体受损无法生育,便以为她因此事才性子绵软,她作为女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于生一可以肯定的是,此地无人可以修炼,只是常年劳作根骨略微强壮些,但又因常年饥不得足食,作物贫瘠不足果腹,所以众人多半骨瘦嶙峋。
但杜月盛明明身具灵气,却委身于这样一个人,杜月盛有秘密,而恰巧于生一自己也有。
血缘上被迫跟杜月盛紧紧的绑在一起,两人是母女,却没有母女间的亲密无私和坦诚。
而她从心底里总有疏离感,总觉杜月盛是‘于生一’的娘,却不是她的姆妈。身心不能同处。
但这一刻,于生一才感觉这个娘是有点刚的。
“娘没事,今日既然动了手,必然不能留下尾巴。”
“那他…”于生一指了指地下。
杜月盛以为女儿想要让她现在动手,起身抬手轻轻将额前散落的碎发拢至耳后。
她刚从病榻上起来,发髻松松垮垮,一头青丝凌乱,那些凌乱碎发钻进领口,浑身刺痒难耐,身上粘腻,狼狈的让人有些心酸。
心中却又庆幸不已,幸好自己及时醒来了。
抬腿将死尸一般不动弹的人踢出去一些,有些厌恶的向地下扫视了一眼。
“他的命暂且留几日看看,以往念着他当年把我捡回去的那点情份,我便一直容忍着,告诉自己他于我有恩。”
“平日里好吃懒做,那是他的生活方式,也就罢了。”
“但,但竟长了狗胆,敢动了歪心思。”
“也是我这些年身体日下。”
“是我错了!”
将女儿推直,她伸出两掌,手心紧紧抵在其后背,一股股暖暖的气流透过紧紧贴在后背的手,经穴道缓缓流入于生一经脉中。
感受身后传来的体温,于生一心神猛然间有些恍惚,鼻腔中突然有些酸酸的。
来到此地后苦苦压制的隐忍慢慢溢满口腔,一种许久未出现的感觉涌上眉头,那种酸涩蔓延开来,眼里中顿觉拥挤,强忍了半天,仍是蓄满泪水有些不受控。
身后暖暖的手抽离,换了方位复又紧紧贴上,一股雄浑的力量自其掌间发出,透过薄薄的衣衫推进于生一身体。
于生一体内余下的蚁毒和软骨散的药性一点点被剥离,顺着皮肤上冒出的汗珠一点点被挤压出来。
“娘。”这一刻是于生一心甘情愿的,也是发自内心的。
不再是因她用了原主的身体,也不再是因为大臂内侧因为献祭换来的诅痕。
“娘没事,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身后的温暖抽离。
于生一转身便欲要起身,杜月盛将她按在床榻上道:“你先恢复。”
“我和老胡之间什么都没有,那都是他的幻觉,是我所修习的术法给他的幻境。”
“这些年来,我受体内毒性所累,一部分灵气要压制毒性,又无法从外界获得一丝一毫,体内所存灵气必然是用之便少一分,经脉也慢慢拥堵,所以才会成了那个鬼样子。”
“你为我拔出一部分毒性,我已经好很多了,加以时日必能恢复修为。”
“我去给你烧些热水,有些话我们慢慢聊,不急一时。”
于生一见娘亲抬脚勾起那个人,提着他衣领子便将其拖了出去,面上一副呆滞,这是她所了解的杜月盛吗。
她是有多瞎呀,笃定的以为这是一个温温柔柔甚至有些懦弱的女子。
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内心埋藏很深,自以为很坚硬很隐秘的一处,因为突如其来温暖慢慢被融化开一角。
那藏在最深处,于生一以为再也不会拿出来的秘密,突然就这样冒了出来,原来她总以为自己是被姆妈抛弃。
她以为从此以后都要一个人,她也忘了,她还有一个名字‘丫丫’。
因为直到死她都没有明白,姆妈为什么要把她送至于家。
此刻,无处可归的心在这里有了着落,因为这里已为她点亮了一盏灯。
“生一,水好了,你过来洗吧。”
见屋中木桶已盛满水,于生一快速褪去衣物,沉入热水中,满面泪水。
“生一,跟着娘,你受委屈了。”肩膀上微一沉,水声哗哗,闭着眼享受娘亲给她搓背。
“我儿本可以享受金玉荣华,却偏偏被娘带到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囚笼,食不果腹,衣衫粗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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