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打扫的女人停下手中的扫帚,“本来还有很多的,后来你在德国学习的那几年,余老先生陆续把你以前的所有照片和日记都快递给一位德国医生,说是对治疗有帮助。你手上的应该是仅存的一本,因为掉在床下才勉强保存。”
安安无助地软在地上,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能接受事实。可是,她曾经问过他,他为什么不承认呢?
就在她讶然命运的不可思议时,手机铃声响亮高歌。
“小安安啊,是我,晚上我们几个发小聚会为魏爵庆生,还是老地方糖果酒吧,赏脸来吧!”李开放痞痞地语气,一听就能辨明身份,“那个,还有一件事……我们男多女少,觉得没意思,你把土特产也叫来凑个热闹,就这么定了。”
男人说完,唯恐安安不同意似的,抢先挂了电话。
因为心中有太大的疑问和不解,她决定就算是鸿门宴也要去问个明白。
晚间,安安特意换上一条新裙子,又化了个淡妆,怀着忐忑地心情到场。
一样的人,一样的地点,却是不一样的心境,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看见屋里的三个男人,气氛压抑,没有一丝喜庆。胡仕安还是那张死人脸,角落中一个人饮酒,魏爵难得愣神,好像有什么心事。
“谢嘉篪呢?”安安开门见山。
“他有事,要晚点到。”李开放则一直向门外张望,发觉安安形单影只后,眸子有失望流淌,“你一个人来的?”
三兄弟都与安安客套两句,她与李开放最为熟稔,自然和他话多。二人各有心思,东扯西扯的闲聊。
“大哥……”安安挤出一丝笑容,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称呼他。
李开放笑了一下,貌似猥琐,“我最喜欢别人叫我哥哥,尤其是女孩,小时候那些花痴的小姑娘都称呼我为姓李的大哥哥。”
姓李的大哥哥?原来,一直和谢嘉篪在一起的人是他。怪不得李开放总说见过自己,没想到他们十六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就你那些丑事,我帮你抖露,”魏爵终于缓过神来,继续挖苦,“安安,你身边这位姓李的大哥哥可是初中二年就失.身了。”
“这事是真的?”胡仕安斜眉冷笑,“你和老三夏令营那次,你就破.处了?”
李开放恢复以往的不羁,“当我的面怎么说都成,过会老三来了,你们可千万别再提夏令营的事,他都窝火死了,明明为了救一个小姑娘受了伤,住院一个多月,背上还留下一道严重的疤痕,最后倒被舆论一段狂轰滥炸,说他道貌岸然,欺世盗名,把他批得一无是处。”
魏爵皱皱眉毛,“你说那个女孩也真够不靠谱,人家救了她,不要求她登门道谢,最起码也该出来作证吧!”
“是呀,”胡仕安点头同意,“我发现自打那儿以后,老三变得更加冷漠,不近人情了。”
“老三小时候那么优秀,人之龙凤,就因为那么个丫头片子,便一蹶不振,后来他和媒体关系越来越僵,这些年那些绯闻不少都是他们凭空捏造的。”李开放感慨道,“你们说就凭老三那个小心眼,有一天让他抓到那女的,会怎么办?”
魏爵转了转眼珠,“估计先奸后杀吧!”
闻言,大家哄笑一堂。然而,听到这些犀利的谈论和讽刺,安安窘困地不敢抬头,如坐针毡,内疚、痛苦、抱歉就像一把镰刀割下她的心头之肉。
说话间,木门大开,伟岸的身影,傲然的姿态,谢嘉篪王者般地到来。
男人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放浪形骸,即使左手食指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也丝毫不显潇洒之气。他用锋利的眼光扫过众人,却在那抹小巧人影身上钉住视线,凝了一会儿,“余安安?”
感觉到那股凛冽气息的逼近,男人就在她面前,长身玉立,安安心都跳到嗓子眼,低下头。
“老三,手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是母狗吧!”
哈哈哈,众人莞尔。
突然,李开放手里的电话响了两声,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脸色骤变,“是你?呵,我们都挺好的……是还在老地方见面。”
转头对上谢嘉篪疑惑的视线,李开放咽了咽唾沫,为难地说道,“老三,她回来了就在大门外,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