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篪挑眉,想说什么终究咽了回去。墨黑的瞳仁如黑曜石般,眸光暗淡,环视屋内所有人,不答。
男人的沉默让安安心头一沉,看到他的一脸为难更让她心绪不宁。
“陌陌,别开玩笑了,”许久,安安才开口,语气无比笃定,有种让人心疼的倔强,“否则我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她很巧妙地避开是否单身的话题,也算是帮谢嘉篪树立钻石王老五的形象。
然而,安安的好心在某男眼中却隐含深意,谢嘉篪凝望着病床上的纤瘦身影,大海里忖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嘴角不自觉勾扬出讽刺的笑弧,她急着同自己撇清关系,是不是因为身边那个同样优秀,一点都不逊色的男人。
可他却忘了,是他勒令她不得对外公布彼此的关系,更是他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样子让她心中一寒。
深呼一口气,颜若彤庆幸那个臭丫头没有太多心计,如果她不管不顾,当众高调宣布两人的婚事,作为公众人物,就是迫于压力、碍于面子她也只能和心爱的男人分道扬镳。她是那种事业心大于一切的女人,当年选择和谢嘉篪分手也有这方面原因。
“安安早点休息,”颜若彤用亲昵的名字称呼她,“我和嘉篪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今晚让若晟照顾你就好了。”
“不必了,颜总事务繁忙,救我一命已经感恩戴德,若是因为我影响公司的业务,我就更加羞愧难当了。”
“别客气,是安安救我在先,我最多只算报答,”颜若晟笑容如阳春三月,“其实说报答是假的,主要是害怕回家面对奶奶,她的逼婚碎碎念搞得我头都大了。”
谢嘉篪脸色阴沉,黑眸喷出火焰,蕴着冷意。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勾引他老婆,颜若晟你这是在作死吗?
“嘉篪,我头疼得厉害,先送我回去好不好?”颜若彤眨着楚楚动人的眼波,撒娇着催促。
男人为难,似征求似问询地望了安安一眼,后者不愿与他对视,清淡地别开头去。
谢嘉篪陡然尴尬,其实这间屋子里,他认为只有颜氏兄妹不知道他和安安的关系,其他人或是鄙夷或是默许,道貌岸然地观赏。左右留下也是被人看猴戏一样地观望,他狠心揽着颜若彤匆匆离开。
安安的大脑狠狠刺痛,心里洒了霜般苍白酸楚,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决绝。他可以将出锅的热粥淋在她手上,可以将她锁在浴室不闻不问,可以为了一支耳坠将她的耳珠生生撕裂,更能丢下濒临死亡的她只为另一个女人指甲盖大小的受伤。此刻,她已经明白,不是她尽力去爱,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就能开花结果。因为他在心中对两个女人早下定论:一个是朱砂痣,另一个是蚊子血!
布加迪威航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车速不快,很平稳,就像驾驶人的心情。
“嘉篪,最近休假打算调整几天,我想去游乐园玩玩,小时候经常偷跑去那里的,还有咱们明天去名都餐厅吃饭吧!我想念那里的寿司了……”
车子缓缓降下速度,直到停在颜家门前,男人眼中交缠了血丝,“若彤,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情回不去了。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好好休息。过几天等你伤势减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颜若彤瞬间苍白,胸口激烈地起伏着,生怕他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如果预感不错,谢嘉篪或许会间接地回绝她的感情。
忽而,颜若彤抬眸看着他,娇美如花,双眸含情脉脉,如魅人的妖精,“要不要到我房间坐坐?”暗示明显,长夜漫漫,无限遐想。
“不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先回去了。”
颜若彤尴尬地下了车,朝谢嘉篪点了点头,男人调转车头往来时的方向回奔。车刚刚驶离颜家别墅,女人便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上前面的车。”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今天,她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余安安,她自信在他心中有着旁人无法取代的地位,可是,目前的情况怎么解释?难道他有其他的女人?
计程车一路跟踪,因为怕被发现,只是远远相随,最后谢嘉篪的爱车又回到第一医院,颜若彤忐忑地跟着他,她看到他在安安的门口徘徊良久,直到熄灯才不舍离去。
颜若彤十指攥紧,掌心留下深深指痕,看来是她预想错了,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竟然有些地位。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余安安你休想觊觎我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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