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渐行渐远了;再这么下去,文人对军人会越来越鄙夷......
“都指挥使为何要找那么多的识字之人,难道士卒识不识字,还能影响到其战力么?”李守鄘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问出声来。
刘陟听到了问题,却因为不太好回答,保持了沉默;他的目标,是把这只军队的战斗力,训练到可以媲美冷兵器时代最强战力——戚家军。
而戚家军最重的是军纪,要让不识字的士卒熟记军纪,就必须有数量较为庞大的军队“普法”人员,这些“普法”人员必须识字。
毕竟死记硬背不需要识字,记不住的,多打两棍就会了;可教授军令的人必须要识字,靠口口相传显然很不现实。
军帐中一时陷入寂静,倏地,一小校入内参见;向刘陟禀报:招募的新卒已集结完毕,请其点检。
随即刘陟叫了帐内二人,又点了一队传令兵,向校场前的高台走去。
校场之上,那些前几日还在地里刨食的农民,此刻没有丝毫的秩序可言;小校口中的“集结”,现在看来或许用“站在了一块儿”来形容,才更加妥帖。
这些新卒不是同县、就是邻县之人,甚至有人同乡同里;他们在陌生的地方见到旧故,自然要打个招呼,互相之间寒暄两句家长里短。
总而言之,这一万多人,除了没人大声喧哗;剩下的能用嘴发出的声音,他们都发了个遍。
登上了高台的刘陟面带不虞,因为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下面一万多人的表现,还不如初次参加军训的初中生。
见不得这嘈杂环境的刘陟,向身旁的传令兵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几个矫健的步子便下了高台。
不久,一声刺耳的金钲之鸣骤然响起;众人被这声音一吓,愣住了不少;后又经过金钲声一段时间的镇压,整个校场终于归于平静。
“咚!咚!咚!”
高台上两侧的大鼓随即被奏响,威严的鼓声续上了消失的金钲声,也将场内一万余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主将身上。
等到鼓声渐平,刘陟清了清嗓子,举起临时制作的铁皮喇叭,吼道:
“我是龙骧军都指挥使刘陟,你们的最高长官;从你们入那辕门起,生杀大权便已寄于我手。”
“你们来此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分得田地;而为了分得田地,你们就必须留在军中;想要不被军中汰裁,就首先必须做到我要求的这三件事——”
“第一,是服从军令!”
“第二,是服从军令!”
“第三,还是服从军令!”
这声音经过高台背后天然环形石壁、以及土制话筒的扩音,传到四面八方;就连角落的新卒耳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巨大的声响令在场的新卒都心中一凛,随后,他们听到了刘陟所下的第一道军令:
“站在原地半个时辰,完成之人,赏钱二十文;有敢动者,逐出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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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都长,五代时都指挥使的别称。《中华军事职官大典》P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