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挤在一起根本不得出去。
烟雨河的水猛烈地拍打着楚军引以为豪的船只,秦宥在认清了事实之后,眼含绝望的下了最后一个命令:“将船中的弓箭搬出,我们没有退路了。”
被困住的士兵似乎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们虽也觉得不行了,但全都寄托希望在秦宥身上,毕竟他们早已将他当成了楚军的神。
听他如此说,士兵们隐隐绝望的心更加绝望,疯狂的将藏在船只中的羽箭搬出,不管不顾的向山上射去。
大抵楚国是真的要灭亡了,船只在水中泡了几天,又因着连日的大雨,羽箭早已开始腐烂,他们的箭并未能伤到东军分毫,倒是因为他们的晃动,船体终于不堪重负,沉在了峡谷谷底。
后来的战况就比较平和了,东军携了自己的军队一路追着楚军遗留的小股军队向前,一路往帝都方向而来。
我放下了手中的缎带,心想,小白知道楚军从峡谷穿过,应该是陈歌的侍卫将信送去了。而我并不知道,那个侍卫因为在路上受伤,并未及时将消息送给小白,他到了烟雨河的时候,只留下了楚军的遗骸...
楚王宫依旧平静,他们并不知道,前方的军队已经溃败的一塌糊涂,犹自安稳和乐。
我在公主府内掰着手指算着日子,一心期盼着小白能快点带了军队来,这个楚王宫一点都不好玩,我虽然假冒的是公主,但却没有一点自由,没什么事根本就不让出去。
没事的时候,我便跟着如儿种些花草,如儿说,以前我最爱侍弄一些花草了。我一边将土翻新,一边无聊的觉得,那个楚国公主是有多无聊居然喜欢侍弄花草。
我和如儿正侍弄着一株水仙,宫里面忽然不如往常一样宁静,我和如儿好奇的跑出去,正看到有个一身是血的人从公主府门前快速的经过。
我叫住他,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人穿着楚军的军服,脸上的血已结痂,他眼中含了悲痛:“公主,我从烟雨河一路快马加鞭的回来,我要去通报王上,楚国,要亡了...”
我心里莫名的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楚国要亡,我心里竟然会难过,就好像我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楚国公主那样。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想,果真是不能假装别人太久,都分不出自己是谁,假装的又是哪个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战况怎么样了?”
那人眼中含了悲愤,他说:“秦将军给王上寄了那么多信,王上居然一条都没批示,将士们在外卖命,王上竟然一点都没关心!”
我愧疚的看他两眼,心想,他不是不关心,他是压根就不知道,那些信早已被我埋在了如儿养花草的土中,说不定早已烂了...
那人没有在多说,只是一路跌跌撞撞的向着楚王的寝宫去了。
我看看如儿,默默的没有说话。
如儿也噤了声,过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我:“公主,这个事不会跟我们吃的那些鸽子有关吧?”
我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难说。”
如儿脸色刹那苍白如纸。
烟雨河离楚国王都千里之遥,往来信息都靠着自养的鸽子,秦宥大抵是怕被东军看出破绽,便将一群鸽子放出,让他们一块回来送信。
我随意看了一下厨房里,已经拔鸽子毛拔得炉火纯青的厨子,不由的愧疚:“楚王,我对不起你...”
自那个人通报之后,楚国的局势急转直下,东军携了破竹之势,一路顺利的打到了距帝都不过百里的阜城,那里的士兵依旧在顽强的抵抗,楚王的眉头随着东军的迫近日益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