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国画公主美貌倾城,驸马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轩辕画脸色浮出一丝淡笑:“驰帝陛下过奖了。”
宇文驰笑的不怀好意:“过奖倒是不会,不过……”
“不过郡主之姿就与公主驸马相差太远,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如果不是知道贵国皇室血统纯正,朕会以为郡主不是公主所出呢?公主确定郡主是公主所出吗?”
此话一出,太过放肆也太过挑衅,简直是对浩国皇室血统赤祼一祼的诬蔑,场中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轩辕砚面容有些冷意:“原来驰帝眼光如此狭隘,难不成驰帝不是来恭贺朕登基,而是来宣战的?如果是这样……”
双眸一冷:“朕奉陪。”他不介意宇文驰一再试探,但拿颜儿来试探,他就不允许。
“呵呵,如此肤浅之人,竟然也配坐在这里,真是让朕都汗颜,这哪里什么皇帝,依朕所见,分明是市井来的泼妇。”秦不值大笑三声,煞有其事打起了圆场,但说出的话却让宇文驰下不了台。
“德帝还是管好自己的朝纲,听闻阜国自德帝登基以来,内战不断……”宇文驰嘲讽出声。
呯!
秦不值霍地一拳捶在了桌案上,俊俏可爱的面容如同变脸一样,变的阴戾暴虐:“怎样,难不成大朗国也想和朕宣战,如果是这样,朕,阜国百万雄兵等着,就怕你宇文驰不敢过海。”
“你……”宇文驰脸色铁青。
阜国随同来的文臣武将听闻秦不值如此一说,都大惊失色。
温政年、林启双双眼神微变。
轩辕画脸上的薄怒因为秦不值的出声而有些诧异,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阮心颜,心里很是震惊,这阜国皇帝为了维护颜儿竟不惜公然得罪大朗国?
这……他为何如此对颜儿?
轩辕砚眸子微微一闪,秦不值……颜儿当真以为她还可以驯住这只野心悖悖的狼崽?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大的诱惑力?
如果他是秦不值,他也会不择手段让自己强大起来。
阜国政权至今还没有完全统一掌握在秦不值的手中,颜儿以为分化秦不值手中的政权就可以暂时遏制他的野心?
狼子野心,而且又有一口锋利的牙齿,怎么可能不吃人?
不过……秦不值太急于求成!
阮心颜蹙眉,如此急于求成,甚至不惜铤而走险,秦不值似乎是吃定了她了?
看来,她真的该要好好想想,究竟该拿秦不值如何?
似是对眼前僵硬的气氛视而不见,轩辕砚淡淡一笑:“今日二位皆是朕的贵客,不知两位是否愿意给朕几分薄面?至于两位想要切蹉,待二位回国之后,可以自便!”
温政年眯眼,轩辕砚这话很是兴味?
秦不值如梅雨天变脸,仿佛刚才那根本就不是他,举起桌上的杯,朝轩辕砚敬道:“舅舅所言甚是,是不值沉不住气。”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阮心颜满脸黑线,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秦不值当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轩辕砚眸瞳微紧,脸色挂着淡漠优雅的笑容,仿佛不在乎秦不值刚才的呼唤,又仿佛理所当然。
高深莫测的姿态让在场人都猜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宇文驰眯眼,目光看向轩辕砚,似笑非笑毫不客气的奚落:“浩帝,请恕朕冒昧,天下人不曾听闻画公主除了心颜郡主之外,还生下了小郡爷,而且还当上了阜国的皇帝?”
轩辕砚不愧是轩辕砚,他一而再,再而三故意惹怒他,都未见有丝毫的情绪,就连秦不值的刻意试探,他都喜怒不形于色,真是深不可测。
轩辕画满腔惊怒,正欲出声,阮南风轻咳一声,以眼神压制她的冲动,举杯向宇文驰淡声道:“小女与德帝曾是夫妻,德帝虽休离小女,但世人皆知,小女与德帝之间年纪相差甚远,德帝至今未成年,休离一事,浩国该感激德帝的仁心宅厚不愿意担误小女芳华,所以小女与德帝虽无夫妻之情,但却有姐弟之谊,德帝唤皇上一声舅舅,也彰显了德帝与小女之间的姐弟情,并无没有道理。”
阮南风话锋一转,语气也微严厉:“内人虽贵为一国公主,但德帝也贵为一国之君,名义上,亦曾经是半子,这天下尽知,难不成驰帝陛下当真肤浅的只认定血脉?而没有情义二字?”
宇文驰眼波微动,突地爽朗一笑:“驸马之言,句句珠玑。”
阮南风淡淡一笑,却笑未达眼底:“久闻驰帝性情中人,豪爽直率,有口无心固然可以理解,但陛下贵为九五之尊,且内人贵为一国公主,陛下三番两次冒犯内人,内人颜面是小,造成两国子民误会是大,如果浩国子民误以为大朗国存心给浩国难堪?明则来朝贺,实则来宣战,这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本驸马认为,于情于理,于民于国,陛下该向内人表示歉意。”
轩辕砚似笑非笑的扬眉:“驰帝陛下是来宣战的吗?”
宇文驰脸色微凝,沉默了几秒后大笑三声,也学秦不值变脸,脸上堆满歉意,执起杯子朝轩辕画微微欠身:“公主,朕多多冒犯,虽有口无心,但毕竟是口无遮拦,朕罚酒三杯,以示歉意,还请公主见谅。”看样子不需要他宣战,自会有人宣战。
轩辕画脸色虽有所缓和,但依然紧绷,但依然端起了杯,淡然道:“本宫接受陛下的歉意。”
温政年心里弯了九九八十一弯。
秦不值是打定了主意要搅浑这一湖水,只是,他想不通,究竟秦不值是吃定了轩辕砚什么?让他敢铤而走险,拿浩国当盾牌使?
阜国虽内乱不断,但秦不值手中掌握的权力假以时日,他统一是尽早的问题。
他,为何等不及?非要如此急成?这其中又是因为什么?
而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轩辕砚又为何态度如此暧昧,虽然四两拨千金,但——他并未直接表明立场。
如此模菱两可的态度试对两方的试探,他,又有什么目的?
浩国和阜国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如此诡异?
阮心颜蹙眉,秦不值的牙齿锋利过了头。
秦不值一直在留意她的动静,看她蹙眉,心里苦涩,他这样做,她心里是否会责怪他?
他也想慢慢来,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思念,他迫切的想要强大,想要有机会迎回她。
轩辕砚不动声色的掠过她的脸色,确定她的脸色是否有异,曲澜青虽然一再表示她的病情还没有恶化,只是初期,但他还是不放心。
一番剑孥拔张的唇枪舌战,以宇文驰的以退为进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几国掌权者心里各百转千回,明面上却都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谁在想什么?
各国的文臣武将,包括底下浩国满朝文武官员都在暗忖,这哪是朝贺新皇登基宴会,这分明是一个战场。
没有兵卒,却是帝王之间,国与国的较量。
在场很多人心里都很清楚,看似越发祥和安静的青云海域是真的在波涛汹涌,谁也不知道战争由哪国而起?由哪国结束?
“心颜郡主。”
一直当壁上观,把自己当隐形人的林启突然出声,而且目标是阮心颜。
温政年不动声色,心里却为林启的出声而惊讶。
宇文驰挑了挑眉,斜眼看向林启,这个林启太子也要出声?
秦不值清澈的眸子微微一闪,林国?
轩辕砚处之泰然,却把眼皮底下的汹涌尽收眼底。
阮心颜抬眸,看向正直视着自己的年轻太子,淡然颌首:“太子殿下。”如果战争不可避免,胜败最大的关键就在这腾国和林国如何自处?
腾国和林国对刚才看似不出声,置身事外,但战争一旦爆发,唇亡齿寒,殃及池鱼,人人都知道,更何腾国和林国两个并不小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