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怨世歌

    塞琳娜·卡罗尔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假名，因为需要才创造出来的虚拟人格，勇者同盟中的修炼不能抹去她过去身为王女的事实。

    薇薇安·菲洛米娜·辛普森才是上天赋予的真名，是她的荣耀，更是她母亲的名字。

    “还记得您八岁的时候为什么离开王都吗？”大巫师垂目问道。

    “八岁的时候……这和我被送往勇者同盟有什么关系吗？”

    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塞琳娜不确信他具体指的是哪一件事。

    “因为预言，因为你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大巫师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说道。

    提到「预言」的时候，他仿佛变了一个人，目光更深沉、更睿智，也更具神采。

    透过眼睛似乎可以看到隐藏在内心最深处，那荒芜沙海的心象。

    漫天舞沙，遍野荒原，失去生机的世界在悲鸣，这一切似乎隐隐暗喻着大巫师身上的某些东西。

    “预言？那是什么？我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

    塞琳娜很少对神神怪怪的东西感兴趣，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是不曾在意过，只知道预言是「预示未来的言语」，具体如何却不了解。

    “您的王叔害怕您和他争取王位，所以借由预言将您送到了勇者同盟。”

    大巫师沉默半响，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也就是说预言是虚构的吗？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对王位没有兴趣。”塞琳娜皱了皱眉头，却很快又舒展开。

    人类的视线可以延伸出无尽远，许多时候往往看得到的东西未必触摸得到。

    她也一样。

    从来不执着触不可及的东西，即便那件东西再绚丽、再优雅，如果处在伸手不及的地方，甚至跳起来也碰不到，那就没有费心思考它的必要。

    “预言是真的。”大巫师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想。

    虚假的东西怎么可能站得住脚跟？

    王都这么多奇能异士，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欺骗所有人而不被察觉，更何况那所谓的预言是他亲手占卜、亲口宣布的，其真实性不容质疑。

    “如果说三千年前的战争是魔王与贤者之间的战争，只不过战争的余波殃及了人类，那么即将到来的，就是人类与恶魔之间的战争，即便挥洒血肉也未必能够平下乱源。这场战争没有停战，没有投降，不能议和，不能止戈，直至一方战败且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为止！”

    他的面色无比凝重，这让塞琳娜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乱源是什么？”

    “你既然在那个地方呆过，就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它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她呆过的地方？

    是指帝国王都？

    还是勇者同盟？

    难道是那些怪物们？

    那种外表覆有坚硬外壳，擅长杀戮，喜爱吞吃血肉，并且总是通过开启的空间门出现的异族吗？

    她想到五年前的弗吉尼亚之灾，以及听过的一些传闻，全部联系在一起，似乎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构想。

    ——战争的双方分别是人类和异族吗？

    有这种可能。

    她沉默良久后道：

    “我想知道预言的原话。”

    或许听过预言的原文后可以得到一点线索，她是这么想的。

    然而事情真的可能让她如意吗？

    大巫师微微闭目，回忆预言所见的一切，随后以古精灵语诵读：

    ‘Zeit,Speicherzut?ten‘

    「时间杀死回忆，」

    ‘LonelyspielteeinKlagelied.‘

    「孤独奏响悲鸣。」

    ‘SchlankeTageüberflutetalles‘

    「倾天之水淹没一切，」

    ‘KapiteldesArcdeTriomphetibetischenSchmuckinderZukunft.‘

    「凯旋之章藏饰未来。」

    ‘RegenistamTagweinen‘

    「雨是天在哭，」

    ‘BloodTearsofwer?‘

    「血是谁的泪？」

    ‘Teufel?Salbei?s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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