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哥,你的脸……”郁晢扬突然看到郁凌恒嘴角的淤青,立马又想到云裳脸颊上的五指印,惊得失声叫道:“你跟云裳打架了?”
郁凌恒这会儿整个人烦躁到爆,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他,张口就恶狠狠地冲他咆哮,“滚!!!”
大有他再不走他就要武力驱赶的架势!
正在这时,琇嫂双手捧着一个大蛋糕乐呵呵地跑进庭院里来——
“二少爷二少爷,我把蛋糕做好了,你看你看,很漂亮吧……”琇嫂一抬头就看到郁凌恒,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呀,大少爷也回来了啊,那你们都站在门口干吗?进屋呀!我听说少奶奶已经回来了对吧,在楼上换衣服吗?大少爷你快去把少奶奶叫下来吹蜡烛,我都准备好了呢!”
琇嫂自顾自地说着,沉浸在自豪和喜悦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僵凝。
郁凌恒看着琇嫂捧着的蛋糕,大脑有瞬间的呆滞,似是有点什么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确定。
“吹什么蜡烛?你做这个干什么?”他紧拧着剑眉看着蛋糕,冷冷喝问。
正拾阶而上的琇嫂被他问得一怔,惊讶地抬头看他。
“你不会不知道吧?!!”郁晢扬直接惊叫出声。
“知道什么?”郁凌恒一脸莫名其妙。
“你真不知道啊?”郁晢扬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把音量拔得更高。
郁凌恒怒喝,“知道什么啊?!”
郁晢扬,“你老婆今天生日啊大哥——!!!”
“……”
空气凝固。
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不动了,四周静谧无声。
郁凌恒愣愣地看着郁晢扬,大脑当机中。
他老婆生日?
老婆生日……
云裳生日?
郁太太今天生日?!!
他不信,冷冷瞪着郁晢扬,“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郁晢扬翻了个白眼。
琇嫂连忙捧着蛋糕进屋,不一会就拿了一个红本本出来,递给郁凌恒,“这是我今天上楼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你们的枕头底下看到的……”
琇嫂话音还未落,手中红本就被郁凌恒一把抓了过去。
郁凌恒强忍着心里那猛然窜起的慌乱,打开结婚证一看……
俊脸蓦地一白。
该死!
今天还真是郁太太的生日!
“谁准你乱动我房里的东西!!”他抬头就冲琇嫂怒吼。
琇嫂吓得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红着眼胆怯低喃:“我、我……我不是乱动,我是打扫的时候……”
“你就算打扫也应该把东西放回原位,你在郁家工作十几年了,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郁凌恒气疯了。
他回来后,即便心中怒火冲天,还是记着她早上说过卧室里有什么“提示”的东西,所以他曾回房找过,就差把房间拆了,可他什么都没找到。
所以他觉得郁太太又骗了他,就更生气了。
“对、对不起大少爷……我以为……以为……”琇嫂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吓得脸色苍白,已然微微哽咽。
她以为这结婚证是他们年轻人随手乱放的,所以想收起来晚上交给少奶奶,叮嘱他们这些证件应该好生保管……
郁晢扬看不下去了,出声为琇嫂摆不平,“哥,不是我说你,你连自己老婆的生日都不知道你迁怒琇嫂有什么用?”
琇嫂明明也是好心,不该被这样责骂。
琇嫂在知道今天是云裳的生日后,立马找到他,说要给大少奶奶一个惊喜,所以他们一下午都在他的楼里辛辛苦苦学做蛋糕。
郁晢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是让郁凌恒火冒三丈,“还有你!!!”
“我……我怎么了?!”郁晢扬被吼得懵了一下,紧接着挺直腰杆不服气地与大哥互瞪。
“你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你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居然连自己老婆生日都不知道!!”
“她又没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
“结婚证上不是有她的出生年月日么?”
兄弟俩脸红脖子粗地对吼。
郁凌恒气结,“你会一天到晚把结婚证揣身上啊!”
结婚证两年前就领了,他一眼都没看就扔在书房的某个抽屉里了,哪里会知道郁太太几时生日啊!
郁晢扬想想大哥说的也对哦,谁会有事没事就把结婚证拿出来看啊,尤其是像大哥这种日理万机的男人。
他的声音小了一点,“我还没结婚呢……”
“就算你结婚了你觉得你会吗?!”郁凌恒没好气地狠狠剜了弟弟一眼。
“呃……”郁晢扬语塞。
郁凌恒突然拔腿就往外跑。
“喂!你去哪儿啊?哥!”郁晢扬大喊。
郁凌恒没回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郁家大铁门的方向跑去。
去哪儿?这不废话吗?
他还能去哪儿?
当然是去追郁太太啊!!
一路狂奔,可几个车库都没有白色卡宴的影子。
他连忙跳上自己的车,一边快速冲出郁家大门,一边给山脚的保安室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冲对方吼——
“拦住少奶奶的车!不许她出去!”
电话彼端的保安愣了一下,然后怯怯道:“啊?可是……可是少奶奶的车刚过去……”
“该死!!”
狠狠低咒一声,郁凌恒用力将手机往副座里摔。
他的心,已慌乱到极限。
突然觉得好害怕,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今天他一定是中邪了!
错误犯了一个又一个!
对她说了谎,失手打了她,还狠心把她撵出了家门……
他让她别无理取闹,别把他往初丹身边推。
可现在,他却犯了比她更严重的错误,他骂她不配做郁家的媳妇,骂她不知检点,让她滚……
他这才是真正把她推向了黎望舒的身边!
她在C市没有朋友,欧家她是肯定不会去的,那么在这种“举目无亲”的情况下,除了黎望舒,色厉内荏的她似乎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
如果她现在去找黎望舒,那么在他这里受了委屈的她,一定会跟黎望舒旧情复燃吧……
更甚至,她会毫不犹豫地跟着黎望舒一起回去T市……
不不!不会的!郁凌恒,你别自己吓自己!
郁太太那么骄傲,她不会吃回头草的!
可是……
刚才他那样决绝地说要跟她离婚,那么现在,他对她来说,也是回头草了吧?
见鬼!!
郁凌恒你就是头猪!!
越想心越乱,越乱越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几乎快要被这恶性循环逼疯了。
狠狠踩下油门加快车速,侧身过去把手机捡回来,给穆劭枫和燕灵均打电话。
让穆劭枫帮他查今晚所有从C市起飞的航班,看看可有黎望舒和云裳的名字,以及帮他查C市大大小小的酒店住客名单……
让燕灵均帮他打听殷暮夕今晚在哪里,不管他在哪里都找人盯着他,就算上厕所都得盯……
还有谁?
郁凌恒想了想,想起郁太太还有个师兄……
他立刻又打了电话给燕诏,燕诏说自己在出差,不在C市,还问他找他有什么事。
他说了声没事,便匆匆挂了电话。
他又去了云氏,可除了停车场入口处那里的一滩蛋糕外,根本没有黎望舒和郁太太的人影。
第N次在心里骂自己迟钝,郁太太明明给了他那么多提示他居然一个都没觉察到,真是活该他现在着急难受。
郁太太的生日,他居然叫她滚……
布加迪威航停在路边,俊美的男人疲惫地趴在方向盘上,头埋在双臂之间,悔恨交加。
从郁家追出来,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他找遍了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均无她的踪迹……
穆劭枫和燕灵均都很快给他回了消息。
黎望舒已经踏上飞回T市的航班,一个人走的。
殷暮夕正在某*花天酒地,身边没有云裳。
C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宾馆酒店,住客名单上都没有叫云裳的女子……
她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他打多少电话,找多少人帮忙,都没有她的消息。
他一直知道,郁太太不止是个刺猬,还是只鸵鸟,遇到事情她会本能地竖起利刺保护自己,当无力自保时,她会像鸵鸟一般选择逃避……
她好不容易对他敞开的心扉,一定又关上了吧……
这*,豪华奢侈的布加迪威龙跑遍了C市的大街小巷,却始终一无所获。
郁凌恒的心,从自责到焦虑,再由焦虑转变成担心,每分每秒都活在煎熬里。
直到次日天亮,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未眠的他双眼布满血丝,看着徐徐而升的太阳,嘴里全是苦涩滋味。
郁太太,你到底去哪儿了?
……
心里的难过,无法排解,心脏像是被^插满了细细的针孔,痛得让人快要崩溃……
云裳把车停在大桥中间,想了很久也想不起哪里是自己可以去的。
她,无家可归!
似乎,不管是T市还是C市,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滚……
拿上你的东西滚……
像你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不配做郁家的媳妇……
他无情的一字一句,像魔咒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怎么也驱赶不走。
她告诉自己别再想了,不要去介意他的话,只要不在乎他,他说什么都伤不了她的。
只要不在乎……
可是怎么办呢?
她在乎了啊!
已经在乎了啊!!
正因为在乎了,所以现在才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啊!
她觉得自己活得好失败,好可悲,明明受过伤居然还学不乖,还如此轻易就沦陷在男人的虚情假意里……
她觉得自己更像个笑话,天真的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哪知转眼就被赶出了家门,还是在郁家所有人的面前。
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凶猛地将她整个淹没……
怎么能不委屈呢?
黎望舒再渣,也从不敢对她动手的……
他这一巴掌,不止打肿了她的脸,更打碎了她的心……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又滚滚而落。
许久之后,她实在想不到一个可去之处,才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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