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外是闻讯而来的士兵们,望着打成一团的大护法大祭司和汎冽,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该不该助阵。
而与此同时小混沌界中,苏蛋蛋追着汎冽的元神在扶摇山中穿来穿去,似乎不管她怎么跑,都始终跑不出这个扶摇山,而他一直徘徊在扶摇花海中,与她擦肩而过。
汎冽体内,八道封印被抽掉了一个,封印松动,小混沌界中产生了波动。
身后的扶摇花像灰烬一样,一寸一寸地燃烧湮灭,苏蛋蛋回头看过去,看见漫山遍野化作灰烬的扶摇花,远远地,忽然听见弹琴的声音,她急忙追着那琴声跑过去。
银色的扶摇花海中,他一袭白袍,如墨的长发宛如绸缎倾斜及地,俊美的脸宛如玉瓷,盘膝而坐,修长的手指抚琴,头顶是片片落下的扶摇花。
苏蛋蛋站在扶摇花树下,望着抚琴的人,他有着和汎冽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气质,他身上看不见半点妖气,是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即的疏离感。
那一刻,她才明白,他的元神,根本就没有汎冽的记忆。
他和汎冽就宛如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可是,他们却明明是一体。
她朝着他走过去,每走一寸,身后的山林就开始燃烧,化作灰烬,那被燃烧殆尽的,还有他想要被困住的记忆。
那是属于夜羲的记忆。
而那燃烧而来的,是她。
银色的扶摇花树下,日光之下,他整个人仿佛发光一样,弹奏着她从未听闻过的曲子,只是那曲子,她听得有些难过,因为那曲子是那样陌生,不属于她,不属于汎冽。
“汎冽。”她低声喊。
他脚下的土地开始燃烧化作灰烬,他身上的白袍被火舔燃,如墨的长发被火燃烧变成银白,他白色的长袍烧成了乌金的长袍,银色的长发在灰烬飞起间猎猎飞扬,双膝上的琴也变成了一把剑,抬头看她。
“苏骨。”他道。
她疾步飞扑过去,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想要将他抱住,可是,在她就要碰到他的身体的一瞬间,她整个人身体开始燃烧化作灰烬,被强制地弹出他的小混沌界。
须弥山的禅房之中,苏蛋蛋猛然从小混沌界中醒过来,旁边,东庭帝君正看着手里的经书,苏蛋蛋忽然醒过来,他扭头看过去。
他圣洁的身影在日光之中星辉闪耀,仙气流淌,拿着黄色的经书狭长的眼中是一片冷漠。
空气仿佛凝固了般,苏蛋蛋望着他,猛然回神,跃起就像逃,东庭帝君一挥手,大门“哐当”一声关上。
东庭帝君放下手里的经书,道:“好久不见,苏骨。”
苏蛋蛋抵着门心脏咚咚直跳,警惕地盯着东庭帝君,手中的剑悄无声息地凝聚而出。
敖战在哪里?东庭帝君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禅房之中,敖战与老法王正在下棋,四周是围观的弟子,棋局里危机四伏,敖战锁眉捏着棋子,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