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羲不知在想什么,望着苏骨消失的方向,忽然道:“她刚才说,再不会为我动情,我与她,曾相识?”
扶摇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解释道:“怎么可能,帝尊一直在天归山上,您与她,素来没有交集,想必,是她曾经爱慕帝尊吧,毕竟,这世上爱慕帝尊的人是那样地多,她曾爱慕于您,并不奇怪。”
是因她曾爱慕于他吗?
可是,他为何如此在意?
他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俊美冰冷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扶摇担心他起了疑心,道:“帝尊,要不,咱们回去吧?”
总觉得,不能叫他同苏骨接触太多,否则白费了那一瓶沧海泪,也白费了她这满腔的热忱与希望。
她总觉得,没有了苏骨,他们就回到了从前,他注定是要同她在一起的。
他收回目光,她的话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丢下她,身影化作一抹流光,消失不见。
蛇王城中,她被敖战送回来,见到受伤的苏骨,守卫的士兵立即上前围拢过去,问:“娘娘怎么会伤成这样?”
敖战飞快地道:“找一间安静的屋子,谁也不许靠近打扰,我要为她疗伤。”
士兵立即引着敖战朝着议事殿的方向而去,两人进了议事殿,士兵立即关上了门,派兵在议事殿四周把守,不许旁人靠近。
屋子里,敖战与苏骨盘膝坐下,两人面对着面,他抬手,掌心白色的佛珠缓缓飞起来,越变越大,化作一百零八朵莲花,将她团团围住,柔和的金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调理她身上乱窜的气息。
她身上渗出滚烫的汗珠来,汗水打湿了衣襟。
半个时辰的疗伤,她身上乱窜的魔气终于稳定下来,莲花化作佛珠回到敖战手中,他松一口气,额头是薄薄的细汗,起身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她,道:“他那一掌,并未能伤你多少,你这伤,是因为怒极攻心,郁结而成的,夜羲就是汎冽,是吗?”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眸,如枯井一样,没有光泽,敖战的话,她没有回答,抬手捂住胸口的地方,被打伤的地方并不觉得有多痛,只是眼睛啊,疼得厉害。
爱情这种东西,看不透,就过不去,一旦看透了,就觉得从前的种种,仿佛一场笑话,她活了这几万年,不过是短短的数百年,就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只因她曾爱过他。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爱就爱,说不爱了,就什么也不留下。
他们总说,魔族之人,最是心狠手辣。
可是论决绝,她始终不如天归山的那位。
爱情于他,当真的,一文不值。
敖战看着如枯槁一样木然的她,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天归山的那位帝尊,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一百年来,他一直沉在湖心参禅问道,只知道汎冽去了,苏骨回归了魔族,三界又恢复了太平,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天归山的那位大人,居然就是转世的汎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