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的兴亡同他沧海有什么关系?他作为沧海的主人,他要做的,是确保沧海的安然无恙。
三界的事情,诛灭鬼尊的事情,那是天帝的事情,是夜羲的事情,是天族的事情。
“我拿什么相信你?”虽然心动,但是任然有所保留,海皇有心与苏祜谈条件,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眼,问。
苏祜道:“你所求的,不过是一个海心,而鬼尊所求的,远比区区一个海心更为重要,为鬼尊效劳,别说是一个海心了,就算是四海,又有何难?”
海皇心中一动,苏祜言下之意是,他若效忠鬼尊,就连四海,也能为他所有?
这天下,没有哪一个龙王不想成为四海霸主,而没有哪一个海皇不想要居于四海之上。
鬼尊的力量他是有所耳闻的,作为昔日的三界之主,他统领三界数万年,若不是丢失了追魂鞭,恐怕元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没有了法器,元帝倾尽所有力量,也不过是将他封印在那穷极阵法中数十万年。
在天帝与鬼尊之间,海皇更愿意相信鬼尊的力量,如今的三界,论辈分论地位,恐怕就连天帝见了鬼尊,也须得尊他一声前辈。
天帝不可能是鬼尊的对手,夜羲更不会成为他的对手,可是现在,夜羲却妄想要拉着整个沧海为他的不自量力陪葬。
夜羲想要杀鬼尊,那是天族的事情,是四海的事情,与他无关。
他犯不着陪着他们一起冒险。
一声沉吟,海皇道:“好,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苏祜道:“答应夜羲,倾三界之力攻打须弥山。”
“什么?”海皇仿佛没有听清楚一样,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问。
他要他做的,便是答应夜羲的要求?
苏祜道:“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剩下的,便等候消息。”他说完,一转身,身影如一道浓墨般消失不见。
海皇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摸不清苏祜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可是,他既然这样说,他便这样做好了,更何况,如此一来也好,一来他可以同夜羲交差,二来,不费一兵一卒,他便能拿回海心。
离开了海心之地,苏祜化作一抹清风朝着海皇宫而去,来到苏骨的寝宫之中,身体穿过门走进去,阴暗的房间里,苏骨身着白色里衣躺在床上,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心紧锁,心事沉沉的样子,他站在床边,看着她沉睡的样子,面具之下的脸微微动容。
他再也不是那个会扑进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了,也不再是那个躲在母亲羽翼之下的顽童了,可是母亲之于他,却还是那般重要,甚至他比从前,更加想念她。
只是,那样的想念,不足以令他放弃所有,回到她的身边,坐她怀里天真的稚子。
短暂的别离,是为了永恒的重逢,他想要的,是开创一个新的世界。
而新的崛起,必须以烈火以鲜血浇筑。
安静的房间里,他走过去,俯身下去,冰冷的面具吻过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