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出现掉色的情况,所以一直压在这儿,没动过。”说着,赶紧抓起旁边的一支鸡毛掸子,急急在货架上拍得灰尘乱舞。
若换了夜家其他的少爷,估计就掩鼻奔出去了,但夜宁却只是后退几步,连闪避污秽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伙计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回只怕少不了挨一通训。
夜宁却笑了笑:“咱布行对这种布有没有一个处理的规程?”
伙计挠了挠头,似乎不大明白规程的意思。
“就是处理的办法。”夜宁解释道。
“哦,像这种布,压仓底一两年,或者三四年,若还卖不出去,要么拉到善堂,老爷当做好事,都给捐出去。要么就当废布,搅碎了当抹布啊什么的,反正也没多大用处。”
“为何不能降价处理?毕竟外面还是有很多人衣不蔽体的。”
“三少爷,您有所不知,江宁三大布商早有约定,布匹不能贱卖,否则会坏了行情。”
旧布不能低价处理,只能用来做善事?当抹布?呵!那还不得亏死了。夜宁翻了个白眼,略微沉吟,说道:“这样吧,今儿我给你们处理一下这些废布,你去跟周掌柜说一下。”
不一时,周掌柜急匆匆赶过来,眉头皱着能夹死一只苍蝇:“三少爷,您贵人事忙,这儿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只会念叨着婆娘的痴呆儿教我做事,你叫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夜宁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这是他使唤小婢女的新鲜动作,看得周掌柜一愣一愣的。
扣儿疑惑地趋步近前:“少爷,啥事?”
“给我一百两银子。”
“干啥?不是,夫人没给我这么多钱。”
“那你身上有多少钱,都掏出来。”
“哈,这是……”
扣儿迟疑着从香囊里摸出了二十两银子的银票,递了过去。
夜宁将银票放在一脑门问号的周掌柜掌中:“这些废布作价几何,你卖我二十两吧。”
“不是,三少,您别跟我开玩笑了。”周掌柜笑得比哭还难受。
夜宁淡淡说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只是想玩个游戏。”顿了一下,又道:“对了,顺便借你院里的投壶一用。”
周掌柜就像挨了一鞭子,嘴角抽了一下,这疯子要作甚?
周掌柜当然不会要对方的银子,像他这种混迹商号数十年的掌柜都是人精了,事涉钱财,需加倍谨慎,谁知道这个说话古里古怪的呆头鹅会不会挖个坑给他跳呢。
他很想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夜宁让扣儿去厨房取来一根木炭,然后叫伙计阿牛从仓库里搬出三匹废布,他再把院里的投壶和箭矢携上,施施然出了店门。
店铺的门前有一块开阔地,上面铺了青砖,夜宁将那壶放在檐下的墙角边,然后在距离壶约三米的地方以木炭在青砖上划出一道黑痕,最后把三匹布叠放在壶旁边的地上。
夜宁命扣儿赏了阿牛一两银子,并交给他一个任务,扯开嗓门,广而告之。
投壶有奖,凡连中三矢者,得布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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