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黄兄了!”
赵烺应声之后,黄汉森便带着他们来到了附近小道上的一辆空着的马车,顺着这道路疾驰而去。
而一路之上,回想起刚才在寒山村救下柳翠,再到黄汉森救下自己一行的诸般事宜,赵烺心中也是唏嘘无比。
黄飞鸿一生行侠仗义,开设医馆救死扶伤无数,被各地华人多方称道。
此前身在京城以及留洋之时,赵烺就多次听及别人言说黄飞鸿老来得子,有四个儿子。
而其二儿子黄汉森因生的白净又聪明伶俐,最受黄飞鸿宠爱,遂将其毕生所学尽数传给了黄汉森。
只不过让赵烺也没有想到的是,几人黑店遇险之时还能得到黄汉森的救助,与其产生交集,这可真可是让人直叹不已。
马车疾速行驶,李广的面色也越发苍白,只是他似乎是听闻将要去的地方是仁安里宝芝堂医馆,因此精神头反而是一行人中最兴奋的。
黄飞鸿之名赵烺等人许是偶尔听过,心里有些印象,但李广可不一样。
初学武时,师父尚云祥大师就在他们这些弟子面前经常提及黄飞鸿的名字,说他是一代宗师,侠名远播,要让他的这些弟子秉持正义,将来做一个像黄飞鸿大师那样的人。
尚云祥是李广的恩师,而黄飞鸿则是李广打心底里佩服的偶像。
此时伤口痛痒难耐,但这却一点都无法浇灭李广满腔的期待之情。
含羞的弯月此时终于冲破乌云挂上天空,皎洁的月光照射下身下的马车一路疾行。
半小时后,随着一声轻喝,马车于附近一个小镇的中医馆门口停了下来。
“宝芝堂!”
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笔法刚劲的牌匾。
“果然是黄飞鸿大师所在!”
宝芝堂是黄飞鸿夫妇一手创办,口碑传遍中华南北,甚为国人称道。
“你这个混账小子,这么晚才回来肯定又出去给我惹是生非了!”
才至医馆门口,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伯提着扫把走了过来,只是当他看清了紧随其后的赵烺等人后,不着痕迹的将扫把放在了身后,清了清嗓子道:“几位是?”
“父亲,这几位兄台此前被歹人包围,我将他们救了出来……”
“谁让你说话了!”
老伯没好气的弹了弹黄汉森脑门,而后目露精光不断的在赵烺等人身上扫视。
赵烺定了定神,抱拳施礼道:“这位想必是黄飞鸿大师了,晚辈赵烺,是京城赵家之人,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京城赵家?幸会幸会,鄙人正是黄飞鸿……”
噗通!
黄飞鸿话才说了一半,只听一声闷响在店内升起。
“李广!”
此时所见,却是李广脸色泛青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都让开!”
黄飞鸿一声轻喝排开众人来到李广身边,检查了下他腿上的伤口,翻了翻眼皮,探完脉搏之后对着侍在身边的黄汉森疾声说道:“快去内堂将我书房里的祛毒膏拿出来来!”
“好!”
黄汉森应了一声赶忙向里跑去,不一会儿拿出了一个青色瓷瓶跑了过来。
“小伙子,来搭把手,帮我将他头抬起来一点!”
黄飞鸿指了指赵烺,他赶忙蹲下身子将李广的头部抬起,放在了臂弯之上。
“张嘴!”
黄飞鸿一声轻喝,左手猛地捏向李广下巴使得他嘴唇打开,而后迅速的将瓷瓶中的黄色膏药向其嘴里倒了进去。
“咕咚”一声轻响,黄师父的脸色方好了些。
“帮我把他扶到床上,我要行针!”
黄飞鸿一声吩咐,赵烺跟黄汉森赶忙将李广扶到医馆内堂卧室。
打着灯火,将李广下身裤子脱去。
黄飞鸿从身边药箱取出了一套银光绰绰的细针,沿着李广伤口四周不断下针,其捻转提拔之针法,细密有致,手上不徐不疾,一针刺入穴位,细针竟晃也不晃,看得赵烺连连惊叹。
“李广哥哥他不会有事吧?”
秀秀终归是个小孩,对赵烺跟李广有了感情之后最是见不得离别。
此时眼见着李广一直昏迷不醒的模样,心里着急止不住的拉着赵烺衣角还是问了出来。
“不要担心,黄大师医术高绝,李广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烺轻声安慰,秀秀担忧的脸色才好了些。
片刻之后,李广右腿间,已密密麻麻的插满了不下五十来支银针。
“好了,幸亏你们送的及时,这条命保住了!”
黄飞鸿接过黄汉森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汗珠,如释重负的轻声说道。
说也神奇,黄飞鸿话音刚落,李广腿间伤口便开始慢慢的有污血渗出,都被黄飞鸿垫在一边的布巾接住。
片刻之后,李广腿间伤口溢出鲜血颜色由深变浅,慢慢的恢复成正常的鲜红血色。
再过了会儿,李广双眼耸动间竟悠悠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