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臣啊,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你就真的不想逃跑吗?”
隋远文和郑良臣肩并肩走在天水郡繁华的大街上,隋远文问郑良臣道。
郑良臣听见隋远文的话,不由得开始低头思索起来。逃跑,确实可以,但是他要怎么回到颍川郡呢?
自己身上,身无分文,要想走回颍川郡,只怕还没到家就饿死在半路上。
况且,颍川郡的那帮人,对于自己的敌意依旧不减。若是自己回去,他们只怕是要变着法地想要弄死自己。
想到此处,郑良臣苦笑着说道:
“不了,在这里挺好的。”
隋远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我可以给你回家的路费,我虽然俸禄不多,但是拿出个二三百两完全不是问题啊。”
隋远文在试探郑良臣,看看郑良臣是否也是个有贪念的人。
郑良臣沉默半晌,最后缓缓说道:
“算了吧,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里真的挺好,挺好的……”
郑良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隋远文能明显感受到郑良臣的苦楚,这种苦楚让隋远文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又在天水郡转了几圈,隋远文对郑良臣说道:
“回去吧,我们终究不属于这里。”
郑良臣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郑良臣就跟着隋远文返回定北关的军营里面去了。
依旧是乏味单调的生活,郑良臣和隋远文早就厌倦了。
可他们也没办法,戍守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但是这个活他们必须要去做,因为如果不去做,乾朝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就会被胡人祸害干净。
要说最近,定北关最新奇的事情是什么,那无疑是朝廷下发的新命令。
新命令很简单,就是将天水铁骑主将边军武降为副将,由当朝右丞相苗雄之子苗毅担任天水铁骑的主将。
天水铁骑大大小小的官兵听闻这个命令,顿时为他们的老主将边军武感到不平。
老主将边军武,带他们打退了无数次胡人的进攻。可是这个苗毅呢?
苗毅名不见经传,凭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指挥他们数万人的军队啊?
只不过,命令就是命令,他们就算再不服也得服从朝廷那边下发的命令。
胡龙和朴世龙眼神复杂地看着边军武戴上了天水铁骑副将的标识,他们跟大部分的官兵一样,对于即将上任的苗毅没抱什么期望。
果不出天水铁骑所有人的预料,这个苗毅确实是一个只会指手画脚的臭小子。他所做的所有决定都是那么让人匪夷所思,毫无逻辑可言。
第一天,苗毅就带着狂妄的笑容从马车上跳下来。他那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样子让见到他的官兵失望无比。
这样不懂得收敛的主将,怎么可能应对战场上的突发情况?要知道,战场上的一切瞬息万变,没有冷静的头脑很容易带领大军走向覆灭。
苗毅一下车,就傲慢地命令边军武等天水铁骑主要领导人过来接见他。
“把边军武还有那个什么胡龙,朴世龙谁谁的都给我叫过来!”
那种飞扬跋扈的模样,让接见苗毅的官兵厌恶不已,但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老爹是朝廷从一品右丞相,谁也惹不起。
很快,边军武就带着胡龙和朴世龙穿铁甲、执佩剑,踏着沉稳的步伐从帅府走出来接见苗毅。
“末将,边军武,率天水铁骑所有官兵,恭迎苗毅,苗将军上任!”
边军武、胡龙、朴世龙给苗毅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以表示对苗毅的尊敬。
苗毅见此,皱了皱眉。以往,别人给他行礼,通常都是行跪拜大礼,就算再不济也是点头哈腰那种类型的。
而现在,边军武等人行的军礼,就是简单的抱拳行礼,这让苗毅感觉有些不适。
苗毅不满地说道:
“边军武,本将从京师,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你为什么不给本将行跪拜大礼啊?”
闻言,边军武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苗毅会这么问。在军营,军人要时时刻刻身披战甲,行跪拜大礼多有不便。
在军营,行礼只是一个形式流程,毕竟他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比谁弯的腰更深。
听见苗毅这么说话,朴世龙瞬间怒火中烧,他面带不悦,说道:
“将军,在军营,我们就是行军礼。朝廷那帮人,要是跟我们一样穿铁甲,还能行跪拜大礼吗?”
朴世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有着对苗毅明显的敌意。苗毅听见这话,脸阴沉了下来。
边军武见状,用拳头怼了怼朴世龙,示意他不要惹火烧身。
边军武刚想要替朴世龙解释一下,没想到苗毅直接打断了他。
“你是叫朴世龙吧?你才几品啊?你怎么敢和我一个正三品这么说话,谁给你得胆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朴世龙闻言,瞬间哑口无言。苗毅依靠老爹的关系成为正三品,他就算再不服也没用,毕竟人家金牌上的正三品就放在那儿,朝廷是承认的。
见朴世龙无话可说,苗毅猖狂地笑着,说道:
“边军武,你的下属真的是不懂规矩,怎么教育的?”
边军武闻言,转过身来给朴世龙一脚,将他狠狠地踹倒在地。
朴世龙一脸无辜地看着边军武,边军武则是一脸不成器地看着朴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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