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我们的床榻上要隔着”楚河汉界“,王爷不能再抱着臣妾睡了。”
这……这不是变相的威胁吗?王妃哪里不急,她都用出杀招了!季王急得面红耳赤,她走路也想,吃饭也想,待在凉亭里头也无暇闻荷香了,满脑子都是这个王妃给她出的难题。
凉亭里头,徐江菡心境则全然不同,她闲情惬意地品着茶,含着笑意的目光轻轻地落在那张认真思考的脸上,嘴角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她是季王的枕边人,季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甚至比季王自己都要看得明白。季王并非像外界所说的那般无勇无谋,她只是想东西慢而已。
不攻于心计的人,素日不会在这上头费心思,想这些纷繁杂芜、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东西自然慢。
但她知道只要给季王时间,她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好比上次,季州三县发了旱灾,前世的季王错听小人言,将此事处理得不得当,后来心怀愧疚,暗自花上数月折腾了收集雨水的装置,今世付诸实践,收效甚好。
此时一个简单的考题自然不能让她花上数月来思考,徐江菡连数天都不想给,于是便用法子“逼迫”了一番。
为君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解决问题的能力。一件事如何思考,如何做决定等等,季王都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
***
徐江菡言出必行,不是说笑,入了夜,她当真用一长枕在床榻中央分出了“楚河汉界”。
她还应景地拿出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将二人隔得很明确。
她们虽是同榻,却不能交颈缠足而眠,这对季王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气呼呼的,不发一语地侧躺下,把萧索可怜又佯装淡定的背影留给了王妃。
合眼休息?别打这主意,她今夜就跟这道难题杠上了,不想出来,她就睁眼到天明。
微风入窗,灯台上的只剩下一丁点的蜡烛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季王盯着它,直愣愣的目光忽然闪烁了一下,眉头舒展之后挑了挑。
她知道答案了!
隔日一大早,徐江菡恬静的睡容上多了一只不安分的手。
被扰了清梦的徐江菡掀了掀眸子,视线一恢复清明,便对上了一双蕴含着激动之色的眸子。“想好了?”声音虽沙哑,但仍带着王妃独有的温柔。
“嗯嗯!”季王整个身子趴在“楚河汉界”上,一双眼张得很大,朝着徐江菡迷蒙的睡容连连点头。
徐江菡打了一个呵欠,甩了甩困意,道:“说来听听。”
“我想清楚了,我要想出的这个”由头“对于天下人来说可以无关紧要,但对父皇不能如此,要对上他的口味。倘若有一法子,既能对上父皇的口味,同时又让天下人接纳,此般方为两全。”
帝有八子,八子夺位,并非兵戎相见,而是夺皇帝的欢心。最后皇帝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传给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现在她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
想了一夜,小瞎子抓到了重点,徐江菡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父皇信道,那给予药方的若是云游四方多加行善的道士,会比神医更好。”
“不见得吧。”徐江菡眼睛一眨,轻飘飘地又抛出一句不认同的话来。
“道士是锦上添花,关键还在那药方。”季王缓缓地往下说:“那药方不能只是几味草药,还要加上一个特殊的药引。”
“药引?”
“一个集百家物、百家恩的药引。”
徐江菡似是懂得了她的意思,但仍有些不确定:“说得再明白一些。”
“人心。”季王嘴里冒出的两个字直接让徐江菡弯起了眉眼,季王继续道:“药引取百家米淘出百家米水,再以百家米水熬制汤药,此药则聚集了百家百姓的善心。父皇喜欢百姓爱戴,他觉得受百姓爱戴的官是好官,那么受百姓爱戴的王爷也定然是一个好的王爷。一个好的王爷,又怎么会做出欺瞒他的事情呢?”
说完,季王朝着王妃挤了挤眼睛,满脸期待道:“此法如何?”
徐江菡别过了眼,笑意未收:“勉勉强强。”
季王不安分的小手出动,抓住了王妃的被角,追问道:“勉勉强强就是过关了?”
徐江菡笑笑不说话,直接将裹得很紧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行动直接表明了王妃的意思,季王的笑容越发灿烂,接着一个打滚就翻进了自己的温柔乡里。
她还得到了一个亲亲作为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