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里,如果你睡得很沉的话,冬天的夜就过得很快。
夜里睡得好,醒来之后,会觉得自己的身子像刚发芽的种子,蓄满力量之后舒展开,过程稍稍慢些,但惬意极了,连带着一整天都生机盎然。
如果睡得不好,脑袋又懵又疼,眼睛挣扎着,但睁不开,手掌揪着被褥陷入一阵迷糊之中,丝毫不想起身。
当然还有第三种状态,睡得不是很好但又不能说不好,很混乱,也很纠结,自己都很难界定自己身子与精神的状态,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认识与恢复。
冬日清晨的起身,不单单只有这三种状态,因人而异,粗略地以这三种来划定范围。
大晏七公主殿下夏霖熙苏醒后的状态,就偏向于第三种。
晨间醒来,先是挣扎地将眼皮掀开,而后发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痛意自后脑处慢慢向前延伸,聚集在额前的位置,身子不适。
这是哪里?
这是慈宁宫的寝屋。
双目恢复清明之后,她打量了周遭的事物,花了一会会儿的时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后再是……昨晚发生了什么?这是接着上一个答案而出现的问题。可脑袋中这个问题甫一闪过,痛意和昏沉之感便席卷而来,她的脑袋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所有的记忆都混乱了,被拆解成无法联系和衔接的一幕幕。
这是怎么了?
脑袋无法找回记忆,只能借助一些外物来辅助回想。夏霖熙坐起身子来,企图在枕边,床沿、乃至是自己的衣衫穿着上来寻找触发记忆物与事。
哪能料想,她刚坐起身子,被褥便从她身上滑了下来,暴露出了大片的肌肤和点点红梅。
自己……不着一缕?
脑袋中的混沌随着一步步的发现与思考而消散,被禁锢的五感六觉恢复了功能,尽职尽责地为主人传递着讯息。
为首的是,“好冷”。不着一缕的她,上身暴露在空气之中,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夏霖熙刚忙将被褥往上扯了几下,覆盖住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身子暖和起来。
而后感知的,是自己身上散发着的浓烈的酒味儿。身上、发上、被褥上,乃至于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儿。夏霖熙闻到,头皮发麻,心里有些反感。
再接着传递而来的,是下身难以言喻的感觉。
饶是未经人事,但先前查案之时需出入一些特殊的场所,也算是耳读目染,她很快就能将这种状态同一件事情联系起来。
翻云覆雨。
那人是谁?!
意识到自己的身旁可能存在第二个人,夏霖熙立马用自己的双眼快速地扫视凌乱的床榻与空荡的房间,她发现自己的枕边以及屋内没有第二个人了。
有了明显的记忆触及点,昨夜的记忆像是被开了闸的水流,汹涌地扑来。盏茶的时间里,夏霖熙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也想起了同她翻云覆雨的那个人,是李誉名。更为剧烈的疼痛从头皮上传来,夏霖熙伸手捂住了脸,眉皱得很紧。
可事情既然发生,总要面对。可就当她做好心里准备之后,她发现另外一个当事人不见了踪迹。
李誉名没有不辞而别,她在夏霖熙的枕边留下了一张字条:“外出办事,夜里归。”这张纸条被夏霖熙找到,握着手心里看了很久,最后将其揉的皱巴巴的。
夏霖熙有些生气了。这笔账她现在就算清,为什么要等到夜里?残局留给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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