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信任且尊敬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并且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面上的恩爱都是假的。
他从未想过把皇位传给自己,他当自己只是一个棋子,而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这个棋盘上的弃子。
当陆钟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后,祝王失了全身的气力,伏在桌上不动了,章婉青走过去,手掌按在他的肩头,陪着他静默了许久才道:“王爷,我们走吧,逃离这个尔虞我诈,冰冷无情的地方。”
祝王抬手抓住章婉青的手掌,握在手心里,这是冰天雪地里唯一的温暖了。他红着眼,声音喑哑:“走,你去哪,我便去哪。天大地大,只要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祝王被亲情伤了心,被皇室伤了心,现在只想逃离。
***
风雪掩盖住了昨夜凌乱的脚印,带走了面上的痕迹,留在心里的是不可磨灭的伤痕。
风雪中的祝王府大门紧闭,信王和几个幕僚在门外着急地踱着步,想要去寻祝王却被门卫阻拦。
“让开,本王要进去!”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信王实在受不了了,带领着手下,想要破门而入。
祝王府的守卫拔剑出鞘,面色冷峻道:“这是祝王的命令,我们奉命守于此,不得放行。信王殿下若要硬闯过去,便杀了我们,然后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叫什么事儿?他是祝王这边的人,硬闯像话吗?
“我真的有非常急的事情,劳烦几位小哥帮我去通传一声,这样总行吧?”信王手下查到了一些机密的事情,很可能会扳倒太子,所以急不可耐地想要同祝王商议。
“已经通传过了,我们这边得到的答复是:不见。所以信王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信王转身之后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王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他根本摸不着头脑,寻思着晚些时候再来一趟。
结果,到了晚上,祝王仍是不见他,隔日、第三日也是如此,祝王一派的人都要急坏了。
祝王呆在府中,不见人,也不上朝,章婉青对外宣称抱病。
到了第四日的晚上,皇帝得了空,才问起祝王的情况:“李奎,朕听说祝王病了,可有让太医去瞧瞧?”
李奎答:“禀陛下,有的,只是祝王殿下将他们都赶了回来,不见呢。应当是皇后娘娘突然离世,对祝王殿下的打击太大了。”李奎也不知祝王的情况,但因着私心,替他解释了一句。
皇帝听闻,不知喜怒,冷哼了一声:“怕是疯魔了吧。”
李奎瞥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没敢再往下接话。
正沉默间,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吵杂,太极殿外的侍卫统领的声音传了进来:“祝王殿下,您要入殿,先容下官去通报一声。”
祝王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隐约是:“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父皇……”
皇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望着李奎:“好像是祝王来了,吵吵闹闹的,去瞧瞧。”
“是。”李奎应下,抱着拂尘往门口走去,还未走几步,祝王便迎面走来。他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把李奎给吓了一大跳。
瞧着祝王状态不对,李奎连忙阻拦道:“祝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衣衫都破了?”
祝王一把将李奎推开,满脸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