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夜起,季王便住在营帐中,不回府了,哪怕府邸离营帐并不算远。她说要给季州的将士们做一个表率。
季州城中的将士不少都是本地人,过个路口拐个角就能见到妻儿老小了。但是他们为了训练,为了打战,过家门而不入,将思念憋在心里,化作守卫的动力。季王觉得自己应当与他们同甘共苦,便做了这个决定。
太子的军队就在不远处,随时可能攻过来,他们必须时刻准备着。
“启禀王爷,他们要渡河了!”天刚亮,太子的军队稍作休整,便聚集了火力进攻。一哨兵发现他们的动作之后,赶忙来报。
季王本就加速的心跳此时跳得更加猛烈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下去:“传令,让每个部门各司其职,按照原计划开始执行!”她将盔甲穿戴整齐,赶往了城门制高点观察敌军的情况。
敌情来袭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季州城,徐江菡睡得并不踏实,听下人大声疾呼“开始打战了!”便起身了。
季州城的民心并不稳,季王府也是如此,有些贪生怕死的侍女觉得季州这场战必败,一直想逃离季州城,徐江菡自然是不允。
侍女见明的不成,便想趁着夜色逃跑,但显然没有制定详细的逃跑策略,雀局的人出门遛个弯便撞见了。
季王在前方打战,身后这些扰乱军心的祸患不能留着,徐江要替她解决。
雀局的人将侍女带到徐江菡的面前,还奉徐江菡的命令将府邸上下的人都聚集,一同威慑。
微微隆起的小腹并不会影响徐江菡不怒自威的形象,许多下人见着她还是绕道走,徐江菡瞥了眼跪在地下的侍女,张口就问:“你们是太子派来的奸细?”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奸细,奴婢只是担心城外的家人,想要出去看看他们,若是他们被残害了,奴婢也不活了。”一个侍女见自己被抓住了,开始卖起了苦肉计,但情急之下她说了谎话。
“奴婢……奴婢……跟她也是一个缘由!”另外一个侍女见同伴的理由不错,也拿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据我所知,你们的家人好像不在城外吧,他们此时此刻应该在……天上吧。”徐江菡眯了眯眼,浑身散发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这两个侍女父母双亡,家中也没什么亲戚,这一点徐江菡已经知道了。
闻言,跪在地下的两个侍女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哆嗦,目光中流露出胆怯。
“满口谎言,来人,将她们带下去,严刑拷打,直至说出真相为止!”徐江菡要杀鸡儆猴,没打算对他们客气。
“如若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统统当做奸细来处置,当场可击毙,听到了没有?”徐江菡这话是对着雀局的人说的,但是是说给整个季王府的人听。
王妃的威慑下,一些人就算有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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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呢?快拿来!”季王立在城墙上,焦急地用望远镜看着前方的局势。
太子的人并非全部是乘船渡河的,他们利用人数上的优势,从山堆里挖来了土,要在河的中央填出一条道来。
如若他们走的不是水路,那她埋伏在水里的那些精兵丝毫都起不到作用。
望远镜看那么远的地方,有些费力,只能模糊的看个影子,厮杀的时候连敌我双方都分不清。季王索性将望远镜抛弃,回到营帐中听哨兵来回传递现场的消息。
“报!他们朝水里放箭了!我们埋伏在水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全部都被逼了出来,现在正往岸上逃呢!”
“报!他们朝着岸上的人放箭了,要赶尽杀绝。山上的那些弓箭手、投石手距离太远,没办法支援,藏在迷宫里的也无法轻易出动,怕顾此失彼!”
出师不利,季王听完这两条消息,眼前一阵晕眩,指尖都在颤抖,心里默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提前知道我们的布局?”
季王的呼吸开始加重,但她还是竭力稳住心神,对着慌乱的将士们道:“我们还没输,等他们渡过了河,就是我们反击的时机。”
“报!他们的土填好了,已经有人慢慢地上岸了!”
季王面色缓和了些:“等他们多上一些人,我们再开始行动!务必让他们有去无回!”
“明白!”
季王刚说完这句话,巨大的爆、炸声就传了过来,大地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军营开始变得慌乱。
“发生了什么?”季王猛地一回头,抓住身边人的衣领就问,可那人跟他一样一直待在营帐中,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等待着禀报,却无法亲眼看见局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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