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帝惊慌失措,在御林军拼死护卫之下,冲出了火光漫天的大营,顾不得浑身烧痛,脱下黄金制成的精美头盔和衣甲,扮做士卒模样,一路奔北,逃命去了。
战清风刚刚率军在城外兜了好几个时辰的大圈子,靠着熟悉地理,终于甩开了身后追兵,便悄悄率军绕回原处,围了皇帝的大营,点燃了埋设在大营中的伏地雷。
见皇帝落荒而逃,战清风心中暗叫可惜,自己手中的人手太少了,若是再多一点,又岂会让皇帝有机会逃出大营。
回想起前两次在沧州城下的教训,战清风不顾兵疲马乏,下令全军上下一路追杀,绝不容煮熟的鸭子再次飞了。
直至亭州城北一百五十余里的一处河谷中,终于将皇帝老儿团团围住。
瀑布轰隆,身后便是悬崖绝壁,没有任何出路,皇帝环顾四周,不惊反喜,大声喊道:“苦荷国师,快快出来救驾!”
“唉!”山谷里传出一阵叹息声,虽然叹息声不大,却清清楚楚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连轰鸣的瀑布声都遮掩不住分毫。
“国师,国师,快救朕!有人要弑君篡位!”皇帝闻声大喜,不顾皇帝之尊,开口求救道。
瀑布后悠悠转出一道白影,只迈了几步,却似行了千里之遥,瞬息之间,便到了皇帝面前,微微一揖,叹道:“陛下,事已至此,乃是天命,你又何必求救于我?”
“你是朕亲封的国师,快快帮朕杀了战清风这群乱臣贼子。”皇帝仿佛落水的人一般,不顾一切的拉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陛下,你可知我本名?”苦荷摇了摇头,面无表情,仍旧一副孤苦模样,叹道。
“你不是叫苦荷?”皇帝心下有些惶恐。
苦荷望着陛下双眼,似乎从没见过如此蠢笨之人,叹道:“我是叫苦荷,不过出家之前,我还有个名字,叫战!明!月!”
“战明月?战清风?哈哈哈哈……原来你俩是亲兄弟?朕原以为你是忠心为国之人,没想到还是看错人了。哈哈哈……就凭你二人,敢弑君?”皇帝见无处可逃,狠下心来,当阵怒骂道。
“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取死道,与我何干?”战清风迎风立马,靠了上来,冷冷言道。
“你不要杀朕,朕……朕可以封你为镇南王,食万户,世代罔替。”皇帝颜色一变,竟苦苦哀求起来。
“我大魏国有你这样的懦弱昏君,还真是国门不幸。”战清风朝苦荷点了点头,扭转马头,缓缓转过身去,右手一挥,无数弓矢飞出,直朝合围中而去。
战清风不再回头,任由手下收拾战场,自己望着夕阳西下,日薄西山,心中暗叹道:“这江山,有能者居之,又岂是你一家一姓之私产?大风将至,若不能聚心合力,共抗外敌,魏国这栋大房子,怕是再也扛不住风吹雨打了。”
……
当战清风率军攻入上京城,毫不留情血洗各地旧魏势力的同时,南边庆国第三次北伐如期而至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庆国毫不客气下了死手,要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瓜州、银州、庸州、凉州……短短两个多月,大魏国西南境内的半壁江山尽收入庆国皇帝麾下,庆国大军一直向北打到雾渡河畔,才堪堪停住了肆掠无忌的脚步。
战清风没有办法,虽然朝中有亲兄弟兼国师苦荷坐镇,再也没有昏君奸臣误国,但朝堂初立,百废待兴,各地又有忠于前朝的余孽犯上作乱,自己纵有百般手段,也不可能同时按下如此多的瓢来。
为了如同婴儿一般脆弱的国家能够延续下去,战清风不得不放下脸面,以大齐帝王之尊,向南庆的年轻皇帝低头。
那位倒霉的使团团长大人,刚刚回到上京没多久,惊心胆战的熬过满城血雨腥风,又要率团南下求和了。
江山多娇,物是人非,团长大人望着车队上方飘扬的旗帜,上边绣着的不再是大大的魏字,而是一个略显秀气的齐字,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仿佛在梦中一般。
……
庆帝正快马加鞭,朝京都方向而去,身后紧紧随着范建,连眼看即将到手的亭州城都不要了,二十万大军全都扔给了叶重、燕小乙和宫典去照理。
“小叶子,你可不要有事,无论如何,也要等我回来!”庆帝捏着陈萍萍飞鸽送来的密信,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尽快回到京都。
“陛下……你放心,小叶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范建骑的也是有数的名驹,却始终追不上陛下的步伐,急得大声劝道,不过劝归劝,范建自己心里也十分惶恐,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去。
一路飞奔,马儿口吐白沫,眼见是坚持不住了。庆帝和范建在驿站亮明身份,换了驿马,继续南下,竟是一刻也不停歇。
五日后,也不知换了多少匹驿马,巍峨的京都城终于又矗立在两人眼前。
庆帝和范建并没有进城,而是绕着城墙,朝城外另一侧的太平别院飞奔而去。
越是靠近太平别院,越是触目惊心,随处可见流晶河畔一棵棵水桶粗细的柳树被剑气拦腰斩断,切口整整齐齐,枝叶洒落满地,仿佛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一声呼哨,阁楼之后,缓缓转出一辆轮椅来,面色憔悴,见了二人,又惊又喜道:“陛下,老大,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老四,你信中说小叶子性命危急,我俩怎么待的住,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能逼得老五出了全力?庆帝和范建两人相对而望,不约而同惊道:“神庙来人了?”
陈萍萍点了点头,叹道:“七日前,监察院布在庆庙的桩子传来消息,说庙里来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跟大祭司悄悄见了一面,便消失不见了。”
“黑衣人?”
“是一个跟老五模样差不多的黑衣人,眼睛上也蒙着一条黑布,我敢肯定,他绝不是老五。”
“怎么说?”
“因为桩子来报的时候,我正和老五在院里办事,桩子见到老五,吓了一大跳,像见了鬼一样,所以我知道去庆庙的那个黑衣人,一定跟老五长的很像。按照之前小叶子的说法,应该就是从神庙来的人,所以我第一时间就飞鸽通知了你们。”
“还是老四你细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庆帝范建舒...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