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要用起来的。”
“皇帝哥哥你就放心吧,有云睿在,林郎便永远不会对你生二心,你要他怎样,他便怎样。”长公主见庆帝点头,顺杆爬道:“另外流云世叔那边,你们俩应该是打算演一出大戏吧?”
庆帝心里一紧,直望着妹子笑嘻嘻的双眼,低声问道:“云睿你怎么知道的?”
长公主脸色满是骄傲自得,掩嘴笑道:“妹妹虽然不如叶家姐姐那般天资过人,但也不算笨。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这世间新出世了四个武学大宗师,我庆国得其半,又国力昌盛,赢面甚大。可妹妹心里知道,我庆国以二对二,只能说是与北齐苦荷和东夷城四顾剑势均力敌罢了,并无万全胜算。于是我就想啊,皇帝哥哥你志在天下,肯定是要想办法打破这个沉闷局面的。唯一的机会,就是假意逼走流云世叔,示弱于人,然后等着北边的两条傻鱼儿乖乖上钩呢。”
庆帝大惊,自己这个妹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一双娇滴滴的眼睛,看着人畜无害,竟似能看穿天下人的心府一般,不由得叹道:“云睿,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这宰执之位,哪里轮得到林若甫来坐。将来若是我与你为敌,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公主呵呵笑道:“妹妹原本也没这些心思,可自从见了叶家姐姐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女人不只是可以作为一个安安分分的贤内助。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样,去争权势,夺江山。不过呢,什么高官厚禄,我一点都不稀罕,只要能留在皇帝哥哥身边就心愿足矣。哥哥你若是想跳出朝堂之争,以天下为棋盘,下一盘大棋,妹妹便助你一臂之力如何?那些朝堂外的江湖事,总需有人去打理的。”
……
君山会,一个比监察院更加神秘的组织在江湖上悄然成立了。
没人知道这个组织是什么时候成立的,也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的规模有多大。即便已经加入其中的人,也只知道这个组织很松散,没有什么实质的中枢机构和上下之分,更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和章程。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个组织的运行极为高效。
每一个加入君山会的人,都源于不同的理由,或者说是源于不同的欲望。只要你有欲望、有能力,就可以毫无门槛的加入进来,与会中那些素未谋面、也永远不会谋面的人交换利益、互换资源,并获得自己想要的任何回馈:金钱、美色、声望、权力……总有一个是自己想要的。
短短时间,君山会中便笼络了江湖上一大批神秘高手,传言连赫赫有名的大宗师叶流云、苦荷、四顾剑都成了会中的供奉元老。
而这个组织牵涉的人,也都是位高权重的顶层权贵,无论是来自南庆的某个尚书,还是来自北齐的某个娘娘,亦或是大湖边某个无名小国的边防将领……
至于君山会的幕后主使是谁?根本就没人知道。这种高度网络化、私密化的互助组织,只是为有欲望的人们提供了一个交换利益的平台。当每个人都是幕后之人,又如何分的清谁是幕后之人?
……
君山会?结会为君王之靠山?庆帝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心下暗笑道:“云睿这个鬼灵精的妹子,还真是会玩,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招数,轻巧巧的便结集了如此庞大的黑白两道势力。更可笑的是,云睿居然有法子把苦荷和四顾剑也拉了进来,这俩大宗师的欲望,可不就是朕的项上人头么?这棋局还真是有意思了。”
庆帝拿起桌上的一份奏章,略扫了一眼封面题名,心下有些好笑,柳国公柳毅?这鬼老儿十余年不出府半步,几年前自家小女儿上赶着给建哥家做小都不在乎,前不久大女儿入宫为妃也不怎么出面,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国事来了?
看了半截,庆帝眼光突然变得犀利无比,寒若冰霜,似乎要噬人一般,疑道:“居然有此事?”
……
京西一座宅院,青砖灰瓦,十分朴素,光看那略有些寒酸的门牌,谁也猜不出这里就是堂堂的柳国公府。
夜幕已降,柳国公柳毅坐在书房里,手中玩弄着一件货真价实的信物,这是数年前某位至亲大人高升时,自己派人送过去的小小贺礼。前日半晚,那位大人又让府中心腹悄悄送了回来,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件口述的秘密约定。
这约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它小,只是朝堂的大人们准备从世间抹去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说它大,可能整个朝堂都会为之颠覆,自己这国公府或许也会抄家灭族,自此中断。
从不惹事,一心只当缩头乌龟的柳国公爷一晚都没睡着,连心爱的小妾都轰得远远的,不许靠近书房,一夜急笔,花白的头发似乎又多了不少。
今天一大早,奏章便通过大女儿的路子,悄悄递进了宫里去,也不知道圣上会如何决断,是福是祸,就看这一哆嗦了。
“咚咚咚!”书房门轻轻响起,老管家在门外禀道:“公爷,小姐回府省亲了。”
柳老爷子奇道:“这丫头刚回门没几日,怎么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改口说道:“请贵嫔娘娘到书房来吧,我手里的画还差几笔,就不出去接驾了。”
过了一小会,当初柳国公府的大小姐,如今的宜贵嫔,施施然走了进来,关上书房门,蹲身道了万福,娇滴滴说道:“父亲,女儿又来看你了!”
柳老爷子一抬头,见女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头素衣的小太监,正纳闷时,却见那小太监缓缓昂起头,正笑意盈盈望着自己。
柳老爷子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启道:“臣,柳毅,恭迎圣驾。”
庆帝伸手虚扶,笑道:“老爷子无须多礼!是小婿冒昧打扰了。”
说完庆帝对着宜贵嫔略一点头,宜贵嫔十分知趣,轻轻退了出去,亲自守在书房门外不远处,只留下翁婿二人在屋里低声交谈着什么。